——边伯贤:“你想要什么?这么多年折磨自己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淹没在水里,水漫过头顶和耳鼻,也曾妄图伸出一只手去呼救,可世人纷纷驻足围观。
他们大笑、惊恐、漠视,
却没人来救我。
---- 2015 . 2 . 14 紫藤市 ----
这是一次非常难忘的情人节,那天下了很大的雪。
也是,我父亲入殡的日子。
你祈祷神明的出现,
甚至渴望得到救赎,
可他们在万里之外,
冷眼看你在困境中挣扎。
“曹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手上的血迹,一时不太敢相信发生的事情。
我父亲叫姚明友,是紫藤市有名的商人。他和几个人合伙开了一家公司,没日没夜的工作,只是为了让我过上好日子而已。
他本本分分的经营着和曹叔他们的公司,犯法的事从来不做。今天接到曹叔的电话,竟然说爸爸贩毒,不仅如此,还被警察当场抓获,并,击毙。
“八成是最近生意场上有人看我们不顺眼,被摆了一道!”顿了顿,正值壮年的爷们儿竟然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泣不成声。
“老姚...老姚啊!!”
手术失败,除了腿上一枪以外,另一枚子弹正好穿透心脏,在来医院的路上已经回天乏术。曹叔说他一直在喊着我的名字,却终是没有见到最后一面。
离别之际,他什么话都没有留给我。
“是谁。”我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语气中的颤意,“那个敢动手开枪的警察,是谁。”
曹叔没有说话,抬头抹了抹眼泪,望向我身后的方向,眼神似是要射出刀子来。顺着他的目光找过去,那一瞬时光好像静止不前,我透过时间长河看向他,不知不觉已经将他的容貌,一笔一笔刻在心头上。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盯着太平间的方向,继而低头看了看自己染血的双手。
感受到炙热目光时突然回头,
四目相对。
那天是曹叔安排的葬礼,我没什么事做。来随行的人很多,多半是父亲生意场上的下属,还有一些社会上的朋友。有些我叫得出名字的,还有一面之缘的,他们都在劝告我节哀。
意料之外,我竟然又见到了他。
手里捧着一束花,站在很远的位置,只有无所事事的我发现了他。和那天一样,我们对视着,他的面部没有什么情绪,此时看不出是忏悔还是难过。他怎么会难过呢,这可是立功的大好事啊。
直到葬礼结束,他也没有走近一步,我们俩亦没有说过什么话。
那天我坐在车上,假想了许多可能的不可能的事。我要让他身败名裂,然后再痛苦的死去,甚至得让家人朋友都跟着他遭殃,思此,未着一滴泪的脸上竟然衬出了笑意。
八年前,那才是我第一次认识他。
人们都说少时的感情刻骨铭心,大家顺着爱这个字眼做了很多卑劣龌龊之事。
背靠在墙上指缝间拿着一支烟,抬眸嘴唇微张吐出烟雾,周围嬉笑打闹声叫人不由得皱紧眉头。
也是刹那间,侧头斜视右前方人群,也是一群人,嬉笑着簇拥着个挺拔的身影,周遭仿佛都静了下来,一切都褪了色,只剩那一人身上带有色彩。真美。
“噗通。”
一股热气攀上脸颊,只是眨眼功夫便染红了脸,只是淡淡的红晕,却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心脏漏了一拍,跳得剧烈。连忙收回视线出神。好热。
的确很热,白日里的热气还未退散,这由心而生的燥热许久不肯消退。这心里像是着了魔,也没想到自己也能像小姑娘一般每天都在心心念念一个人。
制造各种巧合出现在他身边,利用人际获得与他相关的所有消息。每天都祈祷下一刻可以见到他,这太幼稚了,却叫人乐在其中,反复品尝每一丝甜蜜,不愿放手。
入秋后,每个人为了不同的事儿忙得焦头烂额,偶尔瞥见他,却看见那人眼角敛不住的笑意。而他前方站着的,是温婉贤淑的好姑娘。
见到我,他皱着眉瞥过来,表情上似乎是不太高兴,随意趴在身前的栏杆,笑容尽失在嘴角。
心脏是难以忍受的绞痛,喉咙像是被什么噎住难以发声。忍住了想要后退的脚步,足尖轻点小跑到人跟前,把和月亮一起挑了一下午的礼物送到他手中。
“嘿,边伯贤是吧?”
扬起一个自认为甜美可人的微笑来,顿了顿。
“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