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光.梦
哒哒哒……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贤,任务完成。”
边伯贤揉着太阳穴,原本闭上的眸子在凌说话的一瞬间睁开。
“江柔,今年你二十四了吧。”
江柔如同回答公事一般,声音没有温度:“是。”
“啊…在我身边待了七年了吧。”
仍是没有温度的声音:“是。”
十八岁那年江柔因为养父还不起高利贷被作为“货”抵了债。
边伯贤看着江柔,像看着自己一手打造的完美作品。
“你和我说话不用这么严肃。”
边伯贤示意江柔坐下。
“你说过,我不需要太多感情。”
是啊,他说过,这是他亲手培养的杀手,也是他亲手说的话。
边伯贤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招了招手,示意江柔走过来。
“头疼。”
边伯贤闭上慵懒的眸子,静静地等待着江柔的温度盖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江柔的手很凉。
“恨我吗?”
“不恨,我恨的是十八岁的江柔,懦弱无能。”
“那你还是恨我,你恨我把你变得双手沾满无辜人的血,你恨我把你变得没有感情。”
“……”
“我还记得你这个丫头啊,第一次看到人血的时候腿都软了,把自己锁在屋里,打不得骂不得的,当时把我恨的呀,当初没把你保护好。”
“……”
“嗯?为什么不说话?”
“我不想打扰了你讲故事的好兴致。”
“哈…说来听听,你想说什么。”
“既然我是你的一颗棋子,就不要对我说这些有温度的话,这种有温度的话只会让我觉得我杀人是错误的。”
“哦?错误?看来你事瞒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朴家的小儿子我放走了。”
“嗯。”
“……”
“他像你弟弟,比你小两岁的那个弟弟,对不对?”
“……”
“我的江柔也不是没有人情味哈。”
江柔停顿了一下
“贤,我想退出…”
“怎么?”
“他说…他不喜欢我这样,他说他要带我离开这里。”
“呵…如果…我会带你离开呢?”
“贤……”
“OK,我知道我不是他,明天,再来找我。”
边伯贤望着江柔的背影
“你知道他的感情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
隔天——
“喝了这瓶酒,你就可以走了。”
江柔死死的盯着那瓶波兰精馏伏特加——Spirytus,酒精度高达96%,边伯贤这是打算整死自己。
“请”
边伯贤随手一推将那瓶高浓度烈酒推到江柔眼前。
“贤…别闹了…”
江柔平常连罐啤酒都咽不下去,更别说这烈酒了。
“不是要走吗,喝了它,我就让你走。”
边伯贤只是拉不下脸来求她,别走。
江柔咬了咬牙,她这次,必须走!
江柔直接拿起瓶子往自己肚里灌,从嘴唇到舌头再到肠胃,无一不是火辣辣的疼和太阳穴冲破神经的痛感。
砰
边伯贤拿手枪打碎了江柔手里的酒瓶,气愤的握住拳头:“你就这么想走?!”
“呕——”
江柔已经听不清边伯贤在说什么,她现在只感觉到了疼,火辣辣的疼以及欲火烧心的热。
江柔握住垃圾桶一顿猛吐,边伯贤皱着眉头看着江柔红扑扑的脸蛋,他始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离开他。
“哈…哈…你…谁啊?”
江柔的领口微开,半眠的双眼充满魅惑,像只小狐狸般蜷缩在角落。
酒精的作用让江柔壮起胆子走到边伯贤面前,用手指点了点他的朱唇
“哎?好软啊…”
江柔搂着边伯贤的脖子吻了上去,边伯贤楞个一下,随即扣住江柔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边伯贤的手解开了江柔的衬衫,雪白的肌肤因为酒精作用透着点粉红。
“唔…不要碰那里…”
江柔还是很敏感的
“为什么要走?”
江柔半梦半醒的看着天花板
“灿烈说…灿烈说…他不喜欢…”
“灿烈…灿烈…朴灿烈!我就不该让你去完成任务!”
江柔眯了眯眼然后使劲的推开他,但还是力量悬殊:“你凶我,你和边伯贤一样都爱凶我,你们没一个好东西!只有灿烈会哄我…灿烈,我要灿烈!”
边伯贤把江柔扛到浴室,直接打开冷水从头到脚灌溉了一遍,江柔瞬间清醒。
“贤…”
“你走吧…”
江柔咬了咬嘴唇,走到边伯贤身边轻轻点了下他的脸颊就跑了出去,边伯贤知道,她是在和他告别,她不会回来了。
边伯贤躺在江柔刚刚浸泡过的浴缸里,水抹过了头顶,他在贪婪地享受着她不复存在的味道,他再也抓不住她了,他头痛的时候不会再有人给他用冰凉的手指再去按摩太阳穴。
边伯贤在浴缸里静静地睡着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没有色彩,他看着人群中冷艳的江柔掠过一个个男人走到自己眼前,然后在自己的胸口开了一枪:“贤,我恨你。”
无光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