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的名号不知怎么就传入了凉州境内,战乱的环境对女人天生不友好,战时的叫阵与战余的吹水便成了男人们发泄的时候。
夹杂着轻佻的戏谑的污言秽语并着风雪的名字传入血秦将士们的耳朵里。对一军主将出言侮辱的行为无疑惹怒了若干将士,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风雪。
不少将士开始在叫阵上互相问候,一时场面无两,调兵遣将手下不留情的同时,嘴上功夫也你来我往,场面像极了集市上搞活动时大爷大妈们互相叫嚷着抢夺。
至少,风雪赶回来时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幅画面。
自己这方的人一边询问对方有没有素质一边推进敌方阵营;凉州那边的人一边对骂毫不示弱一边撤退御敌。
于是……借口以凉州人辱骂血秦副盟主风雪为由,“师出有名”的深入推进凉州腹地。
而此时,风雪正一脸无语的坐在龙骑的军帐里,大河依旧摇着他的那把扇子老神在在的看着面前的沙盘。
天气暖了,碳火都撤掉了,帐帘被撑在两边,阳光暖暖的照进军帐里,吹进的风又凉凉的,夹杂着外面乱糟糟的人声,给这互相不说话的三个人带了一丝生动的气息。
终究是风雪先把目光从阳光的影子里收了回来,不紧不慢的用右手敲了敲面前的桌案,出声询问二人:“关于外面因为骂我才开战的说法,你们没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
龙骑看了大河一眼,大河学做鹌鹑状依旧盯着沙盘不做声,龙骑心虚的佯装咳嗽了一声,偏着头不敢看风雪。
风雪看着两人的作态,反倒气笑了:“怎么,大名鼎鼎的龙骑盟主跟大河指挥,竟也有敢做不敢认的时候了?”
龙骑干笑出声:“师出有名嘛,嘿嘿”
“原来所谓侵略者的师出有名,就是拿我一个不相干的弱女子作筏子?”风雪依旧偏头看向阳光的影子,这一个红颜祸水的名号,怕是躲不过去了。
大河抬头看了看风雪,又看了一眼桌案上一动未动的茶,摇了摇扇子说道:“凉州被益州合并了一部分,省下的这些不足为惧,而益州现在正在跟青州扬州交涉,暂时无力顾及凉州,正是咱们进凉州收人的好时机”
大河见风雪依旧看着帘帐外面出神,忍不住出声叫了她:“风雪,太守车调过来了吗”
“太守车在路上了,集结部队用了些时间”风雪依旧偏头看着外面。
太守车是由一人率领多支小股部队作战的代称,可以同时进行连续探路铺路的行动。
“太守车到以后,让他们进到凉州腹地去,尽量大范围覆盖”
“嗯,知道了”风雪不紧不慢的应声着大河。
龙骑皱着眉看着风雪,出声打断了两人的话题:“精铁矿派人运回来了,估计再有几天就能运到大营了”
听到这,风雪总算有了些反应,转头看向龙骑:“找了多少回来”
“两车”
“应该是够了,既然这边没什么事了,太守车给你们留下,我就先回大营了”
“风雪,你的手”
“无妨”,说罢,风雪便转身出了营帐。
营帐里留下大河跟龙骑面面相觑,大河出声道:“我以为她还有别的安排的”
龙骑看着风雪渐行渐远的背影,身形依旧瘦弱:“在那么多人的驻守下还能负伤,任她再厉害也总是心里不舒服吧”
“倒是第一次见她不随身带着弓”
营帐外进来一个守卫,向着二人拱手说道:“太守车到了,副盟叫我向二位通传一声”
大河出声道:“本来还想叫风雪指挥的,既如此那咱们便去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