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朝阳被金光善调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金光瑶不需要担心金光善会针对朝阳。
但是也不能放任青年独自在外,自己什么都不做。
他可是还记着,上一次派遣朝阳去调查常萍的下落,朝阳险些就回不来,至今朝阳的腿还时不时地隐隐作痛。
就让他去暗中保护朝阳,自己要与朝阳时刻保持联系才行。
想到就做,金光瑶回到座椅上,随手拿过一张宣纸,撕下一条,取笔蘸墨,在纸上书书写写。
写好之后走到书房的轩窗前,抿嘴轻轻吹了一声口哨,没有片刻,一只雪白的鸽子扑棱着翅膀落在他的窗前。
“咕咕——”白鸽圆头圆脑,看起来在芳菲殿的伙食把它喂胖了很多。
“去吧,把信带到秣陵的折枝巷里去,你这么聪明,该是记住路线了。”
金光瑶把纸条卷起来塞进白鸽脚上系着的小竹筒里,温柔地估摸着它的圆头圆脑。白鸽头顶的毛十分柔顺,一点都不扎手。
白鸽像是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一样,又“咕咕”叫了两声,随着金光瑶把它捧到窗边,呼扇着翅膀飞走了。
才把白鸽放走,就响起了敲门声,“公子。”
金光瑶眼神一冷,虽说芳菲殿里的人都已经对自己无比信服,但还是不得不保持警惕。
他慢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脸上还是那一如平常的温和亲善,“有何事?”
“宗主知道您回来了,命人来唤您过去。还有,聂氏的二公子也过来了。”家仆低着头,不敢乱看。
“怀桑?”
金光瑶心中有些诧异,此前并没有收到聂怀桑要来的消息,是聂明玦还不放心我吗……
他垂眸遮掩自己的猜忌,“好,我知道了,这便过去。”
家仆低低应了一声,快速离开了这里。
待悯善与朝阳取得联系,保证了青年的安全,自己就能够放开手脚。
金光善,你不想让我成为兰陵金氏的未来宗主,我便偏要得到那个位置,除了我,你没有其他选择。
至于别的人,金光瑶还愿意给一个机会,他到底还是念及旧日情分的。
目如星辰,宛然如画的俊美男子整理了一番自己的着装,多情的眸和带笑的唇都多添几笔颜色,眉间那一点朱砂更是耀眼夺目。
而时间转瞬,在秣陵折枝巷里,苏涉正在和苏怜真对弈。
自讨伐魏无羡之后,兄弟两个难得有闲暇聚在一起。
苏涉神色严肃,凝视棋局许久才落下一枚黑子,叹道:“不曾想小澈的棋艺精进得这么快,即便是我也不能轻易在你这里讨到好处了。”
“哥说的什么话,我还差得远。”话虽然这么说的,可是吃敌方棋子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等苏涉再回神时,已经输了。
苏怜真笑道:“棋如人生,落子无悔。多谢哥哥相让。”
“好好好,是我大意了,我们再……”苏涉还有再来一局的兴致,但瞥见一抹飞入院子里的雪白,歇了心思。
白鸽落在他的肩上,小爪子勾着衣服的丝线,腿上系着的那个小竹筒很是明显。
苏涉取出竹筒里的纸条,细细查看,苏怜真见状也收起了笑容,望着远处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