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墨熏染,灯火昏黄,擎天盯着手中的宣纸静默了许久。
檀木书桌一角临摆着一个青玉瓷白的花瓶,瓶中插了两株桃色。花瓣娇滴明艳,花径却早已枯黄。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划过桃色,低声喃语:“有些事,如果两个人有开始,会有结尾吗?”
……
月明星稀,巷子深不见底,万家灯火已消失匿迹安然入梦,只有月亮倒映墙矮的轮廓。
遽然风起,巷子深处的柳树沙沙作响。
红豆抱着酒坛靠在树下,失神凝视着天上的圆月。
“原来,七彩祥云只是在晴天才会出现,雨天和夜晚都没有它的踪迹,没有,为何没有。”她苦涩的摇摇头,眼泪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对了,你不喜欢我哭,我知道。”红豆慌然拾起袖子,匆忙擦干眼泪。
她对着明亮的圆月,忍住眼泪扯出一个笑,“你可不可以来我的梦里。”
“好怕会忘了你的样子,好怕我会记不清我们的回忆。”
“我好怕我的生命里找不到你。”
似是说累了,红豆抱着酒坛靠着柳树,沿着纹路慢慢滑落跌坐在地上。
“小妞儿,找到哥哥就行了,嘿嘿,哥哥疼你。”静谧的夜里,传来一声猥琐的淫词。
月光下,两个人影噙着色笑,朝红豆的白皙如瓷的双颊摸去。
红豆努力睁开双眸,眼前却只是模糊的轮廓,脸上晕开一片绯红之色,她身上蔓延着色烈酒香顿时掺杂了如渠中臭水泛滥的恶心味道。
刹那间,刻在记忆的耻辱霎时涌上心头,红豆不停哆嗦,额头浸满汗珠,浑身发冷。
她就像掉进一片深渊里,不见天日的世界压的她喘不过气,无数双魔爪狠狠掐着脖子,耳边响起密密麻麻的叫嚣:你为什么不去死?
她拼命的往前跑,好像怎么也跑不过去,就像一条永远无法入岸的鱼,静等死亡……
……
二月十五。
如沐春风,云开雾朗。
灵台知府海清给陆绎又送了一个难题——南街现死尸两人。
岑福被陆绎唤回来,一大清早去保护好案发现场。
今夏收拾好,随陆绎去勘察案件。走在路上的她愁肠百转,这第一个案子还没办完,怎么案件后生一个接着一个像跳槽式的直奔灵台街头。
都急着想投胎?
临近街头,现场的两具死尸一横一竖躺在地上。岑福在一旁检查尸体,周围有不少围着看热闹的布衣百姓窃窃私语说个不停。
陆绎赶来问向岑福,声音低沉,“有何异状?”
岑福低头拱手,“大人,尸体内部并无中毒伤损现象,只是……两具尸体并不完整,都是少了双臂,像是有人刻意计划的杀人案。”
今夏目光从被围着的尸体一扫而过,思绪流转,她手撑着下巴,脑海电光火石间问道:“大人,有没有可能这场案子的杀人手法和白搭后来尸变的手法是一样的。”
岑福摸摸头,陆绎却笑了,“不错,你进步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