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真的快疯了,又不敢动,只要哀求着喊了她一声。
但她还是无动于衷,甚至用手指开始拨弄我的脚趾,那种酸麻酥痒的感觉瞬间让我的身子变成了开闸的潮水。很多人不了解缠脚,觉得缠脚是把脚上的骨头掰断,其实不然。缠过的脚,就像双脚攥成的拳头,除了拇指,其他四个脚指头和半个脚掌是蜷在脚掌下面的,蜷起来的那条缝隙里面,特别敏感。被她这一玩弄,我心中的羞耻和身体的迎合,让我所有的自尊所谓的底线,全都荡然无存了。
就在这时,居然有人在轻轻地敲门。
“请进!”她一句话,让我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这种时候,不论什么外人再看到,我都不想活了。
更要命的是,进来一个身着长衫带着毡帽的老头,我又想赶快把脚缩回去,结果阿秋姑娘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不敢动了。两只脚赤裸裸地暴露在这个根本不认识的老头面前。
“刘大夫,您来看看。”她居然招呼着老头来看我的脚。
我刚用力挣扎了一秒,她猛然一瞪眼,举起巴掌,我又怂了。
让我崩溃的是,这老头居然也蹲在床前,开始摆弄我的脚。我心里已经完全崩溃,已经准备骂人了。
这时,阿秋问了一句:“刘大夫,怎样?能治好吗?”
“额?……”我呆住了。
刘大夫起身,还恋恋不舍地又斜眼看了我一眼,这才拱手说:“谢公子,这孩子年纪尚小,关节尚未成型,如果您真让老朽上手治疗,完全没有问题。只是……这脚只有三寸一指,天下难得,您给她治好,她这辈子……”
“我让你治你就治,这么多废话干嘛?”阿秋的脾气果然又上来了,“她是我买的丫头,又不可能嫁人了,缠这么小的脚有啥用?”
我的泪直接滑了下来。两年前我决定缠脚的时候,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这阿秋姑娘根本不可能理解。只可惜现在的我,就像她说的,连生死都归她摆布,现在她居然剥夺了我缠脚的权力,我一个奴婢,又能说什么呢?而且,今天我受的这些侮辱,我真往心里去了,我有一种想杀了她的心。
这大夫拱手行了个礼,说:“那,谢公子,您容我准备一下,我去去就来。”
阿秋摆摆手,让他出去了。这才微笑着看向了我。这时的我,脸色应该很难看,因为我已经完全压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和怒气,甚至刚才那种耻辱感都已经感觉不到了。她爬到床上,拨弄了下我的头发,又拨弄了一下我撅着的嘴唇,忍不住笑出了声。
“咋了?生气了?你还想咬我吗?”她笑着说。
我要真是条狗,真能扑上去咬住她的喉咙,但现在的我又能做什么呢?难道我真为了一双脚就跟主子彻底闹翻吗?到时候我失去的可能就不止是一双脚,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她跟我并排坐到了一起,揽住我的肩膀,说:“点点,有些事情可能你现在不懂,可能以后你会懂的。你可以恨我,甚至可以趁我睡觉刺杀我,我都能理解。以后,你真懂了以后,你会知道姐姐对你的好的。”
“我……”我欲说还休。
“咋了?刚才你说这个字我没罚你,你还真来劲了?”她是在责怪,但更像是调侃,因为她没有流露出怒气。
“点点受不了啦!”我一下趴在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