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之中,北峰的破空声传出,少年挥剑的动作潇洒飘逸,簌簌落叶在他周身旋转飞舞,红叶被锋利剑芒一分为二,最后飘零落下。
而这身穿黑紫色衣裳的少年正是白诩,六年,他已经褪去青涩,长成翩翩少年郎。
那本就白皙漂亮的五官更加的俊逸,眉眼间清风朗月自成风流,让人看上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
暮白坐在一旁的大树枝干上,两脚一晃一荡的,满意的看着白诩挥剑的动作,笑眯眯的拍手。
暮白(宿主)“徒儿好厉害啊。”
那模样,要让人看去非说这才是徒弟呢。
六年以来,早已经习惯了暮白的跳脱性格,白诩手下动作并未停,长剑横扫,落叶被凌厉的剑气带起,一瞬间树叶化成利刃,直直向暮白面门而来。
这边的暮白眨眼,丝毫没有要躲的意思。果不其然,那落叶停留在她面前落下,竟是一朵漂亮的莲花形状。
白诩收剑回鞘,迎向走过来的暮白,在暮白伸出手的那一刻,他温顺的低下头。
暮白(宿主)暮白的手就这样顺理成章落在白诩脑袋上,她习惯性的揉了揉那缎子一样的头发,故作感慨道:“六年了,我家徒儿长高了,长得比师父还高了,也变得更厉害了。走,今天我们就让那些人之前反对我的人看看,我暮白的徒儿有多优秀。”
说着,暮白转过身,黑衣随着她的动作荡开,像阳光下蹁跹舞动着的蝴蝶。
白诩安静的跟在她身后,温润柔和的眼神褪去,他看着暮白的背影,眼神越来越炽烈。
少年薄唇勾出一抹笑意,竟然显得格外邪魅诱惑。
六年,足够将一个人牢牢扎根记在心里。
我的……师父……
我的……暮白……
主峰,各峰的弟子已经陆陆续续到场,他们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聊着听到的消息。
其他人员“听说这一次除魔,暮白师尊也会参加。”
其他人员“是啊,我听说,还带了她那个废物徒弟,那弟子叫…哦想起来了叫白诩吧,当时不过是个杂役弟子,真想看看被暮白师尊教导六年,能学出个什么模样。”
那人说的可是醋味十足,要想当年,暮白可以称为仙门最受人瞩目的天才,多少人想要拜在暮白的门下,可暮白竟然谁都没看上,最后收了个废物杂役当徒弟,他们这些自诩有天赋的弟子有怎么能甘心被一个废物比下去。
其他人员“你都说是废物了,就算是师尊,六年也教不出什么吧。”一边的女弟子撵着头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也是。”
众人一片幸灾乐祸。
星儿听到这些话,眼里闪了闪,看向一旁的苏慕。
“放心,暮白欠你的,这次我一定帮你讨回来。”苏慕说的信心十足。当年他惨败在暮白手下,眼睁睁看着暮白鞭打星儿,这样的屈辱让他心中一直压着一股气,也是靠着这屈辱,他咬牙修炼,硬是在前不久突破了玄冥期。
如今,他与暮白虽然不是同样修为,但加上他身上众多法器加持,苏慕相信,这次他一定能战胜暮白一雪前耻,成为仙门最受人瞩目的天才。
其他人员“快看,暮白师尊来了。”
这一声惊醒苏慕,他刷得转头。
那熟悉的一袭紫衣,改成了一袭黑衣,衬的暮白本就白晢的肌肤更加雪白,让苏慕冰冷的眼神有一瞬停滞。
这还是……他印象中的暮白吗?
迎面而来的女子,那一身潋滟黑衣,却没了过去的紫衣压抑沉闷,使那本就惊艳的眼角眉梢染着淡淡笑意,尤其是那双剔透似有星辰大海的眼睛,散发着猫儿一般的慵懒媚意勾人心意。
在暮白的身后,跟着那个叫白诩的少年。那少年一身紫黑衣裳翩然,上面绣着与暮白黑袍同色的绣纹,他目光始终落在暮白的身上,眼里尽是化不开的温柔。
明明是师徒,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却犹如一对璧人。
苏慕莫名的苏慕觉得这一幕十分刺眼:“呵,水性杨花的女人。”
苏慕的声音很低,夹在嘈杂人群中听不真切。 可一下刻,跟在暮白身边的白诩却忽然抬眸看了过来,那双漂亮的浅褐色眼睛看向苏慕,稍纵即逝的冷意让苏慕一愣。 等他再看,白诩依然是君子如玉,唇角带着温润笑意的俊逸温和少年。 女弟子们纷纷羞涩的低下头,轻抚云鬓,希望可以搏得少年的一丝好感。 只有挽着苏慕手臂的星儿,此时用一双眼睛恶毒的看着二人。 想起暮白对她施行的那场鞭刑,星儿直到现在还觉得身上隐隐作痛,哪怕用了上好的灵药,星儿也花了足足三年时间才将伤口彻底养好。 当时暮白用来抽星儿鞭子是星儿自己的法器,那鞭子上被施加了法术,凡是被那鞭子所伤,不但伤口疼痛难以愈合,更是会留下狰狞丑陋的疤痕。 事后,苏慕为星儿找来了许多去疤的药草,却都没有半点效果。那些疤痕……永远都去不掉了。 暮白……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不将你抽筋扒皮,难解我心头之恨! 星儿死死揪着自己的衣袖。 那样明显的恶意,暮白自然也感觉到了,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的低下头,隐下唇角的笑意。 看来有人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了,不过她倒是很期待星儿作死的。 毕竟,她还有替原主报仇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