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抓小偷的过程中,安无意中的一句小混混,使阿尔法产生想要和厄休拉通话的念头。
往日,阿尔法也会偶尔打电话到家里报平安,也从父母口中得知厄休拉的消息。
并不是不想和厄休拉通电话,只是每次打过去都是无人接听。
于是只好不了了之。
今天,风和日丽。
沃格纳从厨房端来一盘新鲜出炉的鸡肉卷放到桌面,却看到行为反常的阿尔法面对着一个电话虫发呆。
“你怎么了?”
阿尔法回神否认道:“不,没什么。”
沃格纳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很奇怪啊,我是指今天的你。”说着他将摆在盘子里的刀叉递过去。
阿尔法接过:“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酥软的面皮包裹着外酥里嫩的鸡肉加上脆而多汁的黄瓜、生菜等配料,里面还可以配上各种酱。
肉质细嫩却略有嚼头,酱汁入味。
沃格纳还将鸡肉卷切成约三指的宽度,方便用刀叉,当然也可以用手。
阿尔法拿着刀叉的手一顿,慢慢咀嚼,“还挺好吃的。”
“喜欢就好”沃格纳塞一口鸡肉卷,手里的刀叉随意在空中挥了几下,“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在想什么?”
听着,阿尔法忽然想到什么,眼帘低垂半遮住紫眸,他咬着刀叉含糊道:“原来如此,那家伙……”
沃格纳不满的挥了挥手里的刀叉:“喂,别无视我啊!”
“他在想那个名为厄休拉的男人啦——”金发少年俯身凑到沃格纳头侧,一口咬下刀叉上的鸡肉卷。
沃格纳抬手把金发少年的头推到一边,“厄休拉是谁?”
安用右脚把椅子从桌子下面勾出来顺势坐下,手指戳戳盘子温度适中的鸡肉卷,似乎在考虑吃哪一个。
“就是,那个啊,那个白月光之类的。”
沃格纳意味深长:“噢~~我懂了。”
安勾起嘴角,拇指和食指捻住鸡肉卷的面皮,下一秒就被阿尔法拍开,“少来这套。”
“唔。”
阿尔法把那个被摧残的鸡肉卷塞到安的嘴巴里。
金发少年险些被这鸡肉卷噎住。
阿尔法随手在金发少年背后一拍,帮他顺利咽下,“是之前的朋友,安也认识。”
沃格纳觉得吃得差不多了,便放下刀叉,用手撑着脑袋,“那他也,被安邀请过吗?”
“是啊”阿尔法理直气壮道:“不过,被我拆散了。”
安:“为什么要用拆散这种词,感觉好恶心哦。”
沃格纳:“像是那种棒打鸳鸯的恶毒母亲。”
安十分抗拒:“快闭嘴,好恶心啊!”
阿尔法对着沃格纳就是一个肘击:“快闭嘴吧你。”
沃格纳重伤。
安没骨头似的趴在桌面:“所以呢,你打算打电话给他”
“啊”
沃格纳龇牙咧嘴的捂着腰:“嘶、所以呢,你在犹豫什么?”
阿尔法:“因为,那家伙很难搞啊。”
安嗤笑:“那家伙,只是被猫咪挂掉了而已”
沃格纳:“猫咪?”
阿尔法:“好主意,现在就打吧,如果不接就干翻他。”
沃格纳:“好暴力。”
阿尔法对着电话虫那边叫了几声,电话虫响了很久,没人接,就在他们以为要挂掉的时候,那边突然有了动静。
“谁啊?”非常非常不耐烦的声音,是熟悉的开头。
沃格纳忍不住凑近:“噢,接通了。”
阿尔法:“摩西摩西,厄休拉,是我哦,有没有想我?我们可是很想你的。”
一旁听着的安忍不住‘yue’了一声。
那边突然沉默:“……”
阿尔法:“别不说话,我知道是你。”
“……干什么”
阿尔法:“拜托热情一点”
“啧”
阿尔法:“好吧好吧,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那现在我们来聊聊我不在的日子你干了什么事吧”
“……”
“能干什么,照常生活。”
阿尔法:“那我们来聊聊你的养花生活吧”
对面突然安静了,非常的可疑。
“…………我喜欢牛肉盖饭。”
沃格纳吐槽:“毫不客气的直接就转移话题了!”
阿尔法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话,看得沃格纳直呼男妈妈,当然还是逃不了被肘击的结果啦。
电话那边的人也没回话,似乎在认真听着,当然这决对不可能的,毕竟那可是厄休拉诶。
阿尔法缓一下:“……所以呢,要好好和人相处啊。”
“…………喂、!”
“!!住手!——”
“等等、该死!!”
电话对面突然一顿噼里啪啦丁零当啷乒乒乓乓叮叮当当的声音,好像调皮捣蛋的猫咪伸出罪恶之爪一阵抓挠导致少年手滑而引起的卫生大灾难。
期间掺杂着少年企图阻止但毫无用处的声音。
沃格纳:“听起来好惨。”
安默哀姿势:“让事情更猛烈些吧。”
沃格纳:“喂!这对他太过分了点!”
阿尔法面不改色对着两人就是一拳。
阿尔法对着电话虫那头柔声细语:“没事吧?”
被揍的两人:虚伪!!!
那边好一阵子才回话,“……一切正常,没事我先挂了。”
说这话的时候,请把你话中的杀气收一收,杀气都具象化蔓延到这边了喂!
“你‘哗——’”
嗯?挂掉的时候是不是传了什么被消音的东西过来?
电话挂掉后,三人沉默着,不禁疑惑道。
真的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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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泰尔丝岛出现了一位新上任的养花人。
他温柔善良。
嬉皮笑脸的青年在转身时,由于动作过大碰倒了花盆,花盆碎了一地。
青年条件反射抱住头:“对不起我错了!”
“谁说我怪你了?”
青年信以为真放下手,结果少年冷笑着朝着他就是一拳。
“啊!求别打脸!——”
他勤劳能干。
少年嘴里叼着烟,一副黑道老大哥的表情。
“干快点。”
青年委委屈屈凄凄惨惨的捂着脸,手里还抓着扫帚,心里非常不服气。
“啊?!——”少年心知青年脾性,出口威胁道。
青年瑟瑟发抖:“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干就是了嘛!这么凶干嘛……”
他平易近人。
几个小孩跑着跳着,嘻嘻哈哈的,“大哥!大哥!我们来找你玩了!”
工作完闭眼休息的少年抬眼瞥一眼,就把几个小孩盯在距离他几步的地方。
“大、大哥下午好……”
少年嗤笑,像是对这群怂小孩的嘲笑。
青年看不惯,砰的一下放下浇花壶就站出来充当英雄,少年斜眼看,可、可恶,不敢动了。
“那、那我们,就自己拿球去玩了,大哥,大哥也要来噢……”
几个小孩畏畏缩缩的拿走皮球快速跑走。
青年见状赶紧找借口开溜:“那、那我也”
“我有让你走吗?”
青年悲痛欲绝:“求轻点打!——”
……
总而言之,少年的变化,众人都看在眼里。
这一天,与平常无异的少年蹲在花盆边研究恹恹的向日葵。
“啧”
他烦躁的咬下一小块烟蒂嚼了嚼咽下去。
花又死了。
明明是按照步骤来的。
如果当初不接下这种破事,就不会有些烦心事了。
……算了
少年捻住花的叶子,按下想要拍拍屁股走人的心情,慢慢寻找原因。
他仰头看着蓝天叹了口气,歪了一下脖颈,旁边开得旺盛的花撞进视线,灿金色的花像是永远燃烧的太阳。
身上常年围绕着躁动气息的少年表情似乎温和了一瞬。
“……或许是化肥的原因”
少年扶着膝盖站起来往房子里走去。
在少年离开的时候,橘猫追着蝴蝶追进这个安静的地方。
金黄色的向日葵瞬间把橘猫的目光吸引走,好奇心的驱使下,猫咪伸出爪子拍了拍花的叶子。
纤细的向日葵晃了一下,带着徐徐风声。
……
等少年从房子拿着一本书出来时,便看到幼小的橘猫躺在向日葵下,将花圈成自己的地盘所有物。
少年盯着橘猫下意识皱眉,似乎想起某个讨人厌的家伙。
他来到花的旁边单膝蹲下,阖眼的橘猫支起上身,黑溜溜的瞳孔一动不动的看着。
少年与猫对视,前者掏起衣兜里的东西,“让开,怎么哪都有你。”
猫咪盯了一会瞬间被转移注意力,爪子扒拉着少年的手。
少年莫名被逗笑,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草蟋蟀,昨天一个小孩硬要教他用野草做的蟋蟀,做是做出来了但对他用处不大。
他将手心的草蟋蟀往旁边一抛,猫咪便跟去。
“还挺像。”
少年挽起袖子打算处理死掉的向日葵,屋子里的电话虫突然响起。
少年半弯腰的动作顿住。
“……啧”
……
电话虫一直处于未接通状态,少年站着不动。
终于在人等不及时,他接了电话。
“谁啊?”
那边很吵,似乎有别的人在。
有没有想你们?
这可是个好问题。托你的福,他的生活过得多姿多彩(重音)。
那边清晰的传来某个讨人厌的声音,少年冷笑,果然一如既往的烦人。
所有问题都被少年漫不经心的敷衍过去了。
“那我们来聊聊你的养花生活吧”
厄休拉突然歇声。
他想到门外死掉的花,还有之前数不清的花种。
让那家伙知道,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取笑……
“…………我,喜欢牛肉盖饭”
少年底气不足道。
不管那边信不信,至少厄休拉是非常的不否认的承认了。
裤脚被轻轻的扯动,厄休拉漫不经心的垂下头看去,橘猫不知什么跑了进来,草蟋蟀被孤零零的扔在不远处的门口外。
“别动”
他动了一下右脚将橘猫轻轻的踢到一边。
被甩开的橘猫不死心重新扒着少年的裤脚,喵呜喵呜的叫着。
这时,少年视线里一只蝴蝶轻飘飘的飞进来,厄休拉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果然,看到蝴蝶的橘猫开始躁动起来。
在屋子里到处跑,要知道房子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屋子被他堆了不少东西,尤其是桌子上的各种瓷器,稍微磕磕碰碰就容易受伤。
“……喂!”
厄休拉已经听不到电话虫的声音,视线只看得到橘猫所在位置。
“别乱跑”
他抛下正在通话的电话虫,跑去把橘猫抱在怀里,但玩心大发的猫咪哪能停下来,在少年怀里不停乱动,挣扎之间抓伤了少年。
少年皱眉,因为力度过大怕伤橘猫而没有使太多力,使橘猫很快就从他怀里挣脱开。
“喂!”
厄休拉弯腰想要抓住它,却让它从手心溜走钻到桌底,逐渐有些心急的少年也跟着钻进去。
“等等——”
桌底下一阵鸡飞狗跳。
好不容易抓住橘猫,在从桌底爬出来时,少年下意识抓住眼前的白色桌布借力,却忘了桌面的东西。
!
瓷器全部顺着桌布滑下,噼里啪啦一阵,对于厄休拉来说,灾难爆发了。
厄休拉面无表情半跪着,旁边的电话虫依然在接通中,还传来阿尔法急切的询问声。
少年咔嚓一声挂掉电话虫。
“……一切正常,没事我先挂了。”
安然无恙的橘猫似乎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喵了一声迅速逃离现场。
宛如灾难的现场只剩下厄休拉一个人。
凑的不巧,涅兹华斯哼着小曲来到厄休拉家,看到橘猫如同落荒而逃的从自己脚下溜走还有些疑惑,直到看到屋子里的惨样——
涅兹华斯暗道要死。
“额……我似乎来得不是时候……”注意到厄休拉要杀人的表情,语气加快,“我先走了——”
火速逃离现场。
可惜更快的是厄休拉,以及他带着怒火的脏话连篇。
要知道涅兹是个倒霉蛋。
“啊——”
“为什么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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