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曲尽戈没有焦距的墨色瞳孔和灵力使用过度苍白的脸色，重黎敛去眼底的心疼。身子本就羸弱，还这般不管不顾，真是……
都怪这两条蠢龙，重黎暗道。锐利的火红瞳孔即使半眯着，也让小一小二吓得瑟瑟发抖。
“小一小二我扔到猪圈里去了，你别管他们。唔，院子里那些也不用管，晚上等勾芒回来让他收拾。阿尽，别再让我担心，好不好？”抓着两条蠢龙往院中走，重黎的声音因为困乏，显得有气无力。
“好。”看不到男人的表情，曲尽戈却能想象重黎此时的模样，一定是眼睛都睁不开，还恶狠狠吓唬小一小二。
一会儿，那沉沉的脚步声又走了回来，往内室而去，曲尽戈的唇角缓缓上扬，捻了捻被重黎握过的手腕，没有焦距的瞳孔幽深惑人。
曲尽戈歇息片刻，微微侧首，内室里重黎的呼吸平稳下去了。男人愉悦地勾唇，起身往院中走。
“尽戈，臭重黎不是不让你收拾吗？这些脏兮兮的，你别管了，待会儿等勾芒回来再收拾不就好了？”盯着拿着扫帚收拾院子的曲尽戈，小一难得良心发现劝道。
“对呀对呀，尽戈你别收拾了。快两点了，勾芒就快回来了，你别收拾了。啊呀，尽戈，快放下，你抓了一手的鸡血和鸡屎。”小二摆着尾巴从猪圈里一跃而出，仅成人手臂长的小二，小心地用爪子挑开曲尽戈手里的死鸡，张着嘴嚷嚷。
“呃，衣服上有吗？”捻了捻手指，指尖的濡湿，让曲尽戈温润的脸色难得僵硬了，任由小二的动作。
“有呢，特别多。”小一凑上来帮腔，扫了眼地上的鸡毛和鸭毛，讨好道，“尽戈呀，咱们家的鸡鸭反正不死都死了，咱们要不要”
“要不要如何？”曲尽戈在小二的指挥下避开满地的血，小心地收拾一地垃圾和能吃粮食，能用的药材。
“自然是拔毛烹饪啊。”小一笑眯眯凑过来，一屁股挤开小二，溜圆的眼睛里，全是狡黠和算计。
曲尽戈：“……”拔毛烹饪？！家里一共八十多只鸡鸭，全被弄死了，就为了拔毛烹饪？
“好啊小一，你这家伙真是，没看咱家的鸡鸭都还有在下蛋的吗？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杀了它们就算了，现在还想要吃它们的肉，你这家伙真是太残忍了，简直毫无人性。”小二巴巴数落，语气尽义愤填膺，一幅小一不可饶恕的气势。
“是是是，老子残忍，老子没有人性。”小一瞪圆了龙目，恶狠狠冲小二低吼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猪狗牛羊，鸡鸭鱼，这样最低等的，不就是养了吃的吗？说老子残忍，有本事，你丫等会儿别吃啊？啐，你个智障。刚刚动手的时候，也没见你丫手软，啐，假惺惺。”
蠢货，现在是纠结残不残忍问题的时候吗？好多天没有肉吃，大爷的，他睡觉都流口水，鸡鸭可怜？
他才可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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