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林迟拿起他们以前的照片狠狠地砸到地上,玻璃碎了一地。余舒看着照片中笑的开朗的她,低着头无声的抽泣。林迟则摔门而去。此时空气中飘散着死寂的氛围,余舒蹲下身子来,拾去照片上的玻璃渣,手被刺出血,却还是执着地擦掉眼泪,冰凉的手覆上照片中穿着校服稚嫩男孩的脸,绝望的从嘴中吐出三个字:“结束了”
十年前,南清大学有一大堆优秀教育专业的大二学生,到南清大学附属一中实习,20岁的余舒就是其中一名。南清一中是所私立高中,优越的条件加上高级的教育,是很多普通人挤破门都挤不进来的高中。就职那天,下起了小雨。余舒一路小跑,来到公交站等雨。等车的人并不多,只有余舒和一对看报纸的老年夫妇:“啧啧啧,现在一个创可贴都那么贵了。”奶奶戴着眼镜,指着报纸上的内容唏嘘不已。“你懂什么,人家这是进口的”旁边的老伴反驳着。“你这臭老头”。余舒安静的看着他们,心中酸死了这种白头偕老的爱情。车来了,车上的人到是不少。窗外滴滴答答的下着小雨,窗内的余舒安静的听着mp3。“北洋站到了”这会下车的人很多,人群中上来了一个男孩。满脸戾气,刘海遮住了阴沉的双眼,嘴角还沾着血,那是十五岁时的林迟。林迟随时用袖子擦去血渍,在余舒旁的空座坐了下来。余舒注意到了林迟,小心的打量着他,预测他十五岁左右,穿的是南清一中的校服,就好心的把耳机的另一半递给林迟“要听吗”疲惫的林迟抬眼看了看眼前白裙子的女孩,感到莫名其妙,又低下头去,没有回应。余舒轻笑一声,自顾自的把耳机插进林迟耳朵里。“这是一首纯音乐很舒服的”感受到冰凉的手的触碰,林迟第一次没有推开一个人,耳机里悦耳的旋律,旁边人浅浅的笑容,林迟慢慢睡着了。这首歌收买了他,以至于七十岁的林迟还老爱坐在摇椅上念叨:“我的舒舒年轻的时候最爱穿白裙子了,和那首歌一样,像极了秋天的风,舒适又美好”
“终点站到了”林迟在车上醒来,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耳机还在耳朵里,循环播放着音乐,手中还握着淡粉色的mp3,是女生留下的,周围还残留着薰衣草香,女生刚走不久。“同学,到了快下车”司机催促着,林迟迷迷糊糊的下了车。上车前,他和自己家暴的父亲大吵了一架,吵的很凶,两人还动了手,他赌气拒绝了私人司机送他上学,一个人跑到车站等公交车。从小被父亲暴力教育的林迟,面对陌生女孩的温柔,有些难以适应,也有些不可言喻,亦如青春。那天,下着小雨,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站在雨中,头发湿着,黑着脸,耳根红透了,还自言自语的捂着心脏:“艹,能不能别跳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