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天冷得很。她给稚子加了件被褥。吃了点心,洗漱了,便哄着睡去了。
她揽了件绒衣,烫了些酒,坐于屋前石椅,对月独酌。
酒很烈,足以暖身,可她却不醉。指尖轻触桌边古琴,那一曲弦音似在耳畔。
犹如那良人,似就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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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香】
自她离世后,他将儿子遣去迷魂台闭关,自己则醉心于利欲。没了她的劝阻,他的野心早已不似从前那般。
为了提升武功,他曾服食血魔。血魔的药效很大,狂暴之时,身边的人尽是畏惧。犹是护法,也是要惧半步。
只是……她……从未惧他……
教中人大抵都不知晓,他常会独坐于她屋前那白梨树下,饮着她往昔所酿的白梨酒,喃喃自语。
他说 ,他想她的温语。
他说,他想她的笑。
他说,他想她。
那白梨酒,他狂暴之时打碎了几坛,待清醒后,皆用内力将那洒了一地的酒酿凝聚,灌入坛中,重新封了绸。
只是……那酿酒之人……已然不在了……
那几坛酒酿,凝聚而起,只装了这半坛罢了,其间,还混有些许尘沙。
有几片梨花飘飘扬扬地落下,坠入他的酒盏之中。
他抬首,饮尽。
杯空,徒留嘴角微沁的梨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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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江湖一闲人,四海为家看风景】
魔教覆灭,武林大抵太平了。
闲暇团聚,兄弟几个留他住着,他也只是小住几日便走了。离去的日子不定,大都凭他心情。他也不留什么话,只置了张信条,说他走了。
有了事,倘若没有灵鸽,别说他人,怕是兄弟几个都寻不得他。
自他而言,“家”的印象很是模糊。自天悬白练被毁,父母双亡那日起,他已然没了家。
他所有的
只是“四海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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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剑合璧,魔教已然化为尘土。
他曾去寻过那少主,带了酒。二人对月酌酒。
他称那人少主,那人却说,他早已不是少主了。如今,他不过一个闲云野鹤之人罢了。
他卧底魔教十年,自是有受过那人的恩。
他说,若当初不是对敌,那时的他们,或许也能这么对月酌酒。
那人笑,不言。
他问,恨吗?
他说,恨,杀父之仇谁不恨。
他饮下盏中酒,言,若想报仇,随时恭候。
他笑,这恩怨,早已不属于他们了。何来报仇之说?
他给虹说了这话,虹说,他恨七剑,但恨的只是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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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养了只鸡。
神医在雪地里见着它冻僵了就拾了来,预备烤了吃。结果那鸡靠在火边解了冻就开始扑腾不肯就死,神医心想着算了就这么养着吧。
那鸡起初还小,但皮得很,成日里倒腾神医的药材,惹得神医不只一次想炖了它。许是神医的药滋补,不出数月,那鸡便足足重了七、八斤。
入夜熟睡,那鸡便悄悄趴在神医身上,惊得神医以为有敌侵袭,几度掀了那只鸡。
那鸡恼了,一副睥睨天下的眼神瞪着神医。
神医也气了,竟跟那鸡吵了起来。
那日跳美人来神医处,夜间闻此声,以为出了事,抽出青光便直奔神医屋中。
破门却见神医与一只鸡吵嚷。
了解原委后的跳美人一面收青光一面诽腹:“神经病……”
至于神医与鸡的言语沟通的问题……吵架便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