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滴纯水,
一滴墨水就全黑。
九十九分清誉,
一分毁谤就全无。
我们总以为,清者自清。
却忘了,
人言可畏。
——词馆小生
……
翌日。
端木潼清这前路何其的坎坷啊!
端木潼清可我愿为你放手一搏。
她知道,如果再次办婚礼的话,会遭人非议。
可他却为她我,答应了。
可人言可畏!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也终抵不过人心所向,人言可畏。
他是霜华国的摄政王,他不能失去民心。
却为了她纵容了。
他说:“他只要她,哪怕逆天而行,他亦不悔。”
既如此,我便陪你。
哪怕召天下所有人的唾弃,她亦陪他。他若是上天注定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他便是命定的摄政王妃;他若是区区一个平民百姓,我便陪他浪迹天涯。
端木潼清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道。
出席这样的正式场合,慕吟寒是需要着朝服的,而端木潼清,身为摄政王妃,一品诰命,也是需要着命妇服的。
甚至发髻,都十分的考究。
所以,在被慕吟寒折腾了半宿后,她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子,早早起来,眯着眼睛,精神不济的任由小宫娥给她梳妆打扮。
事实上,慕吟寒已经极为克制了。
尤其是在她,昨日说过那些话之后。
若非念及第二日要参加重月国的接风宫宴,他是想要折腾一宿的。
再加上女孩百般软糯的求饶,也便吃个半饱算了。
慕吟寒起身时,端木潼清已经梳妆打扮好了。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穿得这般的正式。
她十五岁那年,她想逃,他忍无可忍的娶了她。
可她却是连婚仪都不肯出席,嫁衣是做了,婚仪也办了,可全程都没人见着这位摄政王妃。
她甚至失控得将价值万金的嫁衣,用剪子剪成一片一片的碎片。
新婚之夜,他独守空房的睡在偏殿里。
而她,却是声嘶力竭的哭了整整一夜,将寝殿中的喜布红绸,全都剪了个粉碎。
第二日,他去见她时,她更是失控的拿东西砸他,将他打得遍体鳞伤。
现如今想来,心下依旧疼得紧。
好在,她变了。
他不知道,她因何而变,许是总算瞧见了他的真心,许是天可怜见,但他确定,她就是他的女孩,他的端木潼清,他一直等着女孩,一直都是。
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眼神,所有的小习惯,都是曾经的那个她。
只是心变了。
有他的位置了。
此刻,瞧着她穿着正式的一品摄政王妃诰命服,他心下便柔得很。
他一直觉得她很美。
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美得空灵,美得俏皮,美得柔弱,美得楚楚。
而这一刻,却多了几分的华贵。
似是生来便是上位者,便是尊贵无比的神祇。
他定定的看着她,痴痴的看着,似是傻了般。
女孩头上挂着重得要死的发髻,一品摄政王妃诰命的华服更是华贵无比,身后拖着长长的曳尾,当真是走路都费劲。
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到男人近前,软乎乎的小爪子,一把将男人的大手薅了过来,眸色显然极为的崩溃。
端木潼清寒哥哥~清儿当真要穿成这样出门吗?简直走路都费力气。
慕吟寒呵~
慕吟寒一直痴痴的,直到女孩软糯的撒娇蔓上耳垂,他这才回过神来,宠溺的笑了笑,揉了揉她小小的脑袋,哄道。
慕吟寒就一日,清儿忍耐一下,好吗?
听他的语调,她便知道撒娇也没用,只得怨念的嘟着嘴吐出两个字。
端木潼清好吧!
男人陪着她用过了早膳,便一起去了皇家园林暖月园。
彼时,满朝文武已经都到得差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