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静静听着玄鳞和秋言说着，在一个话题的空隙里，终于忍不住问道：“师父？”
他仍是看着秋言的，眼睛里面充满了不安。
玄鳞也听到了，她转过头去，不敢置信地看着秋言：“他喊你什么？”
秋言开始头疼：“不是我要他这样喊得。宁宁刚刚要小风喊他师兄，小风又听到宁宁喊我师父，就误以为自己也会是我的徒弟。”
玄鳞转过去看向得意了没一会儿又怂下来的宁宁：“这是你惹得小麻烦吗？”
大概是不愿意在师弟面前落了面子，宁宁小圆脸一横：“是我说得，我喜欢小风，我要他做我师弟！”
小风也非常配合：“师兄。”
“哎！”宁宁回应地非常迅速，且大声。
秋言哭笑不得：“就是如此了。”
小风的表情依旧是那副紧张的样子，大概是被人抛弃的次数太多了，他整个人显得非常的谨慎，如同惊弓之鸟，努力地观察着他身边的人，甚至是有些讨好。
为的不过是留下来，活下去。
“师父……”看着活得那般小心翼翼的小风，秋言有些于心不忍。
“小风，你想要秋言做你师父吗？”玄鳞走过去，坐在小风的身边。
小风的目光变得躲闪，他垂下头，没有人看到他眼中的挣扎，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缓缓地摇摇头。
“是真的不想吗？”玄鳞又问了一遍。
小风的身体开始发抖，像是在经历极大的痛苦。
“你干嘛呀！”宁宁突然冲了过来，色厉内荏在他身上表现得充分，他伸出圆胳膊保住小风，对玄鳞道，“为什么要欺负师弟！师弟分明是想得！师弟不敢说！他怕他说错了你们会赶他走！”
玄鳞惊奇：“你是如何知道他所想呢？万一他真的不想做你师弟呢？”
宁宁“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之前我和师父下山的时候，我想吃街边的糖，就是这样的！明明想吃得都快流眼泪了，但是师父不给买！拒绝一次以后，我们下次再路过那个摊子，师父问我吃不吃，我就说不吃……其实，其实我想吃得要死！呜呜呜呜呜！”
涉及到过分伤心的往事，宁宁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秋言倒吸一口凉气：哦，合着这还是她的不对啦？那日这小胖子先是吃了一碗面，又是吃了两个包子，最后还吃了半兜子糖糕，才看到街边买的糖。分明是怕他吃多了撑坏才不给他买的，结果居然这小胖子把前面的都忘了。
“所以，嗝，所以师弟真的很想，嗝，很想留在这里啊！”宁宁哭得直打嗝，还不忘帮小风说话。
“啪嗒——”
泪水滴在小风身前的被子上。
“我……想……”小风抬起头，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一字一字坚定地说，“我、想！”
玄鳞揉揉额角：“我知道你想的。”
“那你，嗝，还欺负，嗝他，嗝！”宁宁哼哼唧唧为师弟抱不平。
“是我考虑不周了。对不起，小风。”玄鳞温声道，“以后想要什么，你大可直说，清灵山既然已经决定留下你了，就断没有再赶你走的道理。”
玄鳞说这话，像是给小风听得，又像是给一直担心着宁宁的秋言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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