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又躺了两日，终于找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手指能动的第一件事，秋言赶紧摸了摸腰侧。
入手先是一个有些冷冰冰的东西，圆球状。是龙女的四方寂，想来也知道这定是秋言在魂魄离体前龙女给她挂上的。
和四方寂紧贴着的，是一截细长的簪子。
秋言松了口气。
看来答应摇光的事不会食言了。秋言生怕自己答应得痛快，结果到头来并没有带回，那就难解释了。
大概是有了鬼莲的加持，加上秋言体内木系灵力的生生不息，她自能动之后便恢复得迅速。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已经勉强能下地了。
她原本那身衣服早就因为沾染了血污被换下，身上现在穿着的是一身白色的中衣，而她的屋内，也放着一套同样质地的长衫，颜色青灰，看着样式十分眼熟。
那衣服挂在架子上，待秋言走近一看，立刻反应过来，这分明是蝶隐踪制式的衣服。
秋言沉默着换过衣服，有过言素心的记忆之后，这衣服穿在身上着实让人心中有些伤怀。加之秋言又受过伤，仅仅换个衣服，却好像用尽了她的十分力气。
青灰色的长袍，上面绣着不知名的香草，被熏染过淡淡的药香。
这衣服的大小与秋言的身量吻合，却不是新制的，那层层密密的药香昭示着这件衣服早就被制成，一直放在那里，等它的主人。
秋言当然不会自信到觉得这衣服是为自己而做，那个与她身形相似，又出自蝶隐踪的女子，言素心，怕才是这件衣服真正在等之人。
也不知道川穹经历了如何的心理，在妖界建造了一座和蝶隐踪一样的小楼，准备了这件故人的衣服，甚至可能不止是言素心这一件，或许还有尹长风的，有阿阮的，甚至可能有阮老先生的……
秋言不愿去再想，她抬手，一道流光于她手中成形，秋水剑应光而生。
秋言声音还有些哑，她喊道：“素心前辈。”
秋水嗡鸣，剑声如啸。
剑灵言素心就站在了秋言的面前。
秋言睡了许久，言素心自天劫以后被迫再次陷入沉睡，仅凭着微弱的感知了解到秋言还活着，而此时再见秋言，她脸上的笑意还未等扬起，便僵住了。
言素心不敢置信地看着秋言：“你这身衣服……”
秋言苦笑：“说来话长，我……”
秋言话未说完，门骤然被撞开。
秋言与言素心一同望去，来人竟是尹长风。
尹长风看着眼前的两人，不，是看着言素心，神色惊喜。
“尹前辈也太冒失了，这样推别人女子的房门，有点不礼貌啊。”白芷的声音紧随其后。
“白芷……尹师叔……”言素心已经懵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觉睡醒，不仅秋言没事，甚至还能再见故人。
本来挺冷静的白芷听到言素心的声音，也快走了两步，和尹长风并排站在了门前，全然忘了刚刚自己如何指责尹长风不够礼貌了。
反倒是言素心先反应了过来，她冲着两人，笑得恍若生时：“好久不见，白芷，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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