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长风退了几步，也不怕秋言跑了，端起手臂在一边冷冷看着。
那神情像极了之前秋言见过的川穹。
秋言暗暗感慨，果然是师徒，这种带着怀疑的打量两人都能做的如出一辙。
只是短短一瞬的想法，秋言闭上眼睛，试图调动起身体中的灵力。
无边的黑暗中，秋言似乎看到有三色的灵力缓缓运行着，冰蓝色的水系灵力缓缓流淌，碧绿的木系灵力藤蔓一般蜿蜒着，黑色的魔气蛇一般往前蔓延，所到之处月姬花遍野。三种灵气有一部分已经纠缠在一起，但大部分仍是在相互对抗着。
那纠缠在一起的部分像是一片混沌，秋言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那就像是一片死水，毫无波动，更无灵力运行的样子。
在这一片灵力纠缠中，秋言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紧闭的木匣，匣中藏着的灵气被完全封闭，完全无法释放。
那种和秋水剑若有若无的感应依旧存在，但是却不强烈，像是有一条极细极细的线系在秋言与秋水剑之间，彼此可以感受到对方，但是却无法动作，稍有不慎，那根极细的线就像是要断了一般，岌岌可危。
秋言不敢轻举妄动。
她睁开眼睛，略微有些无措的看向一边的尹长风：“先生，我召唤不出来我的剑。”
尹长风却毫不意外：“这里是鬼界，按理说，你与人间的纠缠已经断了，唤不出你的剑也是正常。”
他说完，一招手，那根之前落在地上的锁链自动飞到他的手中：“既然你无法证明自己，又从生杀林中出现，跟我走一趟吧。”
那锁链上的雷电像是听到了这话，游走地更加迅速，十分欢快的模样。
秋言本能的有些惧怕这东西，但是她知道，此时并非是反抗尹长风的好时机。她默默伸出手，等着尹长风将那滋滋作响的锁链捆在自己身上。
然而尹长风却收了锁链。
秋言正疑惑呢，就听尹长风说道：“虽然你得和我走一趟，但是我想，从生杀林中出现的原因，我或许知道。”
他边说着边往前走。
秋言没有迟疑，直接跟了上去。
之前众鬼云集的街市上现在可以说的上是凄清惨烈，满地狼藉。
尹长风一边走着，一边顺手扶起倒塌下来的小摊铺，秋言就跟着他身后默默收拾着。
那白脸女鬼的脂粉撒了一地，秋言正困扰这东西要如何处理时，就听尹长风道：“你知道你身上那个铃铛，是什么来头吗？”
秋言捏着半盒胭脂，摇了摇头。
尹长风笑笑：“那是龙女的四方寂。当年龙女在人界大开杀戒，在伏虎岭杀了有十万修士，伏虎岭上那些小门小派的，全都丧命于她手。”
这段历史是秋言从来没有听过的，她直接愣住了，龙女温柔的模样和能大开杀戒的传言，完全不一样，几乎是秋言无法想象的。
“人族怕是不会记载这种事。”尹长风淡淡道。
“确实闻所未闻。”秋言如实回答。
尹长风一边往前走，一边道：“你既然说自己是那把剑的主人，去过那把剑的幻境，那你该知晓，那把剑的上一任主人，阿阮，曾经救过一位妖族圣女吧？”
秋言点头：“是龙女吧？我确实知道。”
尹长风笑意中，带着几分怀念：“那你知道，龙女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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