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撑起左手,不知其数的月姬花在她指尖盛开,那些娇弱的花瓣蜿蜒而上,直面第四道天雷!
天雷劈落花雨,纷纷洋洋落下。
那漆黑的花瓣被染成了血红——秋言的血。
秋言的左手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刚刚那道天雷劈散落花,然后直击在她手臂之上。
秋言惶然看着自己的手臂不受控制的落下,随后而来的是钻心的刺痛,手臂上的伤既像是雷击伤,又像是割裂伤。
冷汗一层一层下来,秋言额前的发丝全部粘连在脸上,乌黑的发衬得没了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秋言捂住左臂,任凭鲜血从右手的指缝之间流出。
疼啊……太疼了。
不能哭……
秋言想到。
天雷劫要命,但她怎么可以就此认输。这可是,母亲以命换来的生机,不能放弃。
秋言咬着牙,松开捂住伤口的右手。
她的右手不受控制的颤动着,却仍是坚持着举起。
就在她将手臂举起至胸前时,无数魔气幻化而成的月姬花重新凝结,环绕在她的周围。
“言儿!”玄鳞瞳孔瞪圆,她眼看着那些月姬花化形,然后几乎是瞬间,第五道雷劫落下,那些花朵又被劈散成雨。
秋言被雷击震得直接跪下,双腿重重磕在千锋谷的地面之上。
膝盖的刺痛竟是盖过了右手。
秋言颤抖着将手心转向自己,那里焦黑中透着血肉,隐隐可见白骨森森——几乎是被天雷劈了个穿。
第六道天雷紧接着落下,秋言甚至连起身都来不及,整个人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大手掌拍扁在地上一样。
“怎么办!这样下去她会死的!她要坚持不住了!我感觉得到!”言素心情急之下,扯住了玄鳞的道袍,焦急的问道。
她身为剑灵,在一定程度上与秋言有一定的感应。她现在能清楚地感受到,秋言与她的羁绊正在消失,或者说,秋言的生命正在急速的流逝。
“我……”玄鳞也十分心急,正要往前走向秋言,只听秋言挣扎着说道:“别,咳咳,别过来。”
秋言说着,伏在地上呕出了一口血。
她已经来不及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很难看了,她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没有人比她更知道这天道的恶意,每一道雷几乎都是要她往生。她并不认为,玄鳞过来会被天道网开一面,或许可能更惨。
第七劫天雷落下,秋言用残破的右手狠狠拍了一下地面,调动出了自己几乎全部的魔气去抵挡这一下。
“轰——”巨响之下,风沙骤然扬起。
预料之中的痛楚和死亡没有来临,秋言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笼罩着。
她抬起头,只见一面巨大的、通体漆黑的镜子悬在自己身上,像一只巨大的龟壳一样,将自己护了个周全。
而龟壳之上,一把通体雪白的剑迎风而立,剑指青天,其光芒可与烈阳争辉。
是玄鳞和言素心。
天空中的雷云似乎呆愣了一瞬,然而只有一瞬,紧接着,一道百年巨木一般粗细的雷光直冲而下。
“唔!”玄鳞捂住胸口,单膝跪地。她手中浮现的金光消失的瞬间,护着秋言的巨大镜子也随之不见。
秋水剑“叮当”一声掉落在地,言素心直接被震了晕过去,回归剑中。
她两人竟是生生为秋言挡下了第八道天雷。
“言儿!还有一道,挺咳咳,挺住啊!”玄鳞捂住胸口,虚弱道。
秋言撑着地坐起,望向九天之上。
第九道天雷携杂风雨,轰然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