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铸02

清灵山女弟子们的热闹泼辣大大超出了秋言的想象。

或许是玄鳞本身就喜欢不受拘束，因此带出来的弟子也多是性格自由豪放，反倒让云慕白一类的男弟子束手束脚了。

在师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之下，云慕白终究没有能跟着秋言她们一起去拜访韩宿，而是老老实实跟着一众师姐们去采药修炼了。

秋言之前与这些师妹们并无太多相处，但是她们看向她的目光都很和善，带着笑意。眼中星光点点，是少女们的羡慕和敬重。

“在想什么？”大概是看秋言有些走神，玄鳞问道。

秋言嘴角忍不住上扬，笑意自己都未曾察觉：“清灵山的师妹们真好。”

“那可是我选出来的弟子。”心结已经解开，玄鳞又恢复了往日轻松的神色。不必面对外人的玄鳞换上了一身白衣，头发也没有束起成掌门那般的高冠，而是随便挽起一个发髻，插了根简单的素簪，失了许多冷漠与距离感，与秋言岑霜两人走在一起，倒像是普普通通的凡间弟子。只是偶尔目光流转中透出的傲气带着些睥睨苍生的意味，让看了的人蓦然想起，这是曾经的神灵，现在的清灵山掌门。

“我本来以为，清灵山发生了这么多事，或许有人会对我很失望，或许有人会因此疏远与此事相关的无辜者。”秋言道。

但是她们没有，无论是面对秋言或者是面对欺瞒她们许久的岑霜和玄鳞，这些弟子们就如同往日一般，与玄鳞问好，与岑霜笑闹。

仿佛千秋落雪，沧海桑田之后，她们依旧如此，永远有着良善之心，永远对万物抱有善意。

是少女最为珍贵的宝藏。

玄鳞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言儿说的我也担心过。只是当日我伤得最轻，回到山里时还是清醒的，本来以为那些小家伙们会有些惧怕我。结果你猜怎么？”

“如何？”秋言带着轻松的笑意问道，她知道玄鳞说的后来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玄鳞也跟着笑：“那些小家伙们一个个都急哭了，还要拎着剑出去，说是要杀上彤云顶为你我和岑霜讨回公道。”

秋言无奈笑着，摇了摇头：“一个个连前因后果都不知晓，口气倒是不小。”

玄鳞不服气道：“知道了她们也很生气啊。那段时间你和岑霜晕着，那些个小家伙无数发泄，就过来找我，长生殿里像是养了一大窝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说着，说谢长安不是好人。”

玄鳞说着这话时，语气轻快，已经不再受当时神骨之伤所影响，仿佛在讲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也幸好当时选址选在了清灵山。这山足够大，不然非得被她们吵得伤势加重了。”玄鳞道。

秋言忍不住噗嗤一笑，跟在边上没说话的岑霜也跟着笑。

自从雪漫天来了又走，留下那些话以后，玄鳞就像是被打开了心结，秋言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几百年前那个有些天真烂漫的清灵子，虽为神灵，却不失纯真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