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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这位究竟是……”雷无桀知道眼前又是位高手，语气中多了几分敬意

    “这酒肆的老板”男人微微眯了眯眼，“这般若酒酒劲好大，竟有几分困了”

萧瑟把玩着一个酒杯，饶有趣味地望着男人：“这十二盏酒，说实话已是世间绝品，我喝过天启城中那碉楼小筑号称冠绝天下的秋露白，也就和这些旗鼓相当。这些酒，都是你酿的？”

    男人仿佛有些醉意了，眯起了眼睛：“那是自然”

    “风花雪月，比这些更妙？”萧瑟也眯起了眼睛

    “有若天成”男人闭上了眼睛，陶醉地吸了吸鼻子

    “不过这风花雪月，仍不是最妙的”男人忽然说

    “哦？”萧瑟来了兴趣，“更妙的是什么？”

    “孟婆汤”男人一字一顿地说

嘶！百里东君果然名不虚传

佩服佩服

两个人十二盏酒从黄昏喝到了深夜，萧瑟走出门的时候，月亮已经升起，萧瑟沐着阴冷的月光，静静地发呆

南意则曲着一条腿，坐在房梁上，静静地看着萧瑟

月色尚好，佳人更绝

若不加以欣赏，简直暴殄天物

雷无桀也走出了门去，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望着远处的登天阁，忽然问：“萧瑟，你以前的家是在天启城吗？”

萧瑟愣了一下：“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总听你提起天启，感觉你在那里住了很久”雷无桀缓缓道

    “只是一个住过的地方罢了”萧瑟双手搂在袖中，遥望着远方，“我没有家”

“嘿！这位公子”

“别忘了你家里那位”

“您可已经娶亲了”

“再说自己没家，信不信你家夫人休了你”

南意调侃道

气氛被她这么一闹，算是缓和了不少

“我家夫人连钱袋子都给我收了，是不是要分配一下财产问题啊”

“屁！别说她没给你留，不然公子可能要思考谋生了”

一阵凉风吹过，萧瑟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寒冷，心想那老板可能真的睡去了，今晚那绝妙的风花雪月怕是喝不上了，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雷无桀应了一声，可一侧身，却发现那穿着青衫的酒肆老板已经醒了过来

他站起了身，嘴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一醉年年今夜月。这酒，已成了”

“既然酒成，便求饮一杯”萧瑟说道

南意看着手中的一碗酒，不知是一口闷了呢，还是一下一下的品呢

“怎么样？”男人问

    “舒凉如风，柔美如花，寂静如雪，怅凉如月”萧瑟喃喃地说着

    “好酒能品一味，碉楼小筑的秋露白号称能品三味。我这酒能品四味？”男子语气里有些自豪

“人间百味”萧瑟淡淡地说道，忽然一跃登上了屋顶，朝向北面的方向坐了下来，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许久之后缓缓说道，“是的，我的家在天启城。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

“我带你回去”

“名正言顺的回去”

南意愣了一下，转而笑了，拿着那碗酒朝萧瑟的背影示意了一下

一饮而尽

“公子这话说的”

“跟小女子是偷来的一般”

“实在是不太讨喜”

“本就是名正言顺的不是，何来回去一说”

“有道理啊”

萧瑟幽幽叹道

“本以成亲了不是吗”

“所以，那个孩子怎么回事？”

萧瑟问道

“我那天走了之后再回去，你已经不见了”

“操，我照顾你那么长时间，说走就走了”

“咳，你继续说”

“我捡的，捡回来之后我师父说小凡天赋不错”

“我当时一下子就想到你了”

“本想找到那户人家的，那时又不想了”

“可终归不是我的孩子，还是送回去吧”

“可师父说不用，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让我养着”

“一养就是七八年”

“在成亲之前，我当时没告诉你”

“而且连着奔波在天启和寒水寺之间”

“我也忘了这事”

“成亲之后事故倒是没少出”

“先是你，再是师父”

“我也没办法，守孝三年之后便在寒水寺住下了”

“不用来回奔波，与小无心和小凡便热切了起来”

“原是这样”

“如果成亲之前我告诉你”

“你会介意吗？”

“会，但是我相信你，你没理由骗我”

“嗯，谢谢你，萧瑟”

“你是我的妻子，如果连你都不相信”

“做人还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