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屁的愿赌服输,不过是前几天激动了,叫了一声王一博,后来转身发现身后王老爷子惊讶加严肃的冷脸,于是被王老爷子罚抄了三千遍的“少爷。”
王一博溜进南昌的睡房,南昌还在奋笔疾书。
“你来干嘛?”南昌没好气得问道
“你对你的监工客气点行不行啊,我是来验收成果的”王一博一脸笑意地说。
“哎,你也太蠢了吧,我都给你使眼色了,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吧,这名字私底下可以这么叫,但是让王老爷听到了,指定气到脸都绿。”
“你那叫使个屁眼色,不知道还以为你脸抽搐呢。”
王一博啧了一声,靠近南昌看了看他的字,若有所思,又好像在记什么东西。他抬手揽住南昌的肩笑道:“你说……你会不会抄到条件反射,开口就称呼少爷?”
南昌没有搭话。
“赌不赌?赢了我说什么你做什么。”王一博又说。
“快滚!”
王一博依旧笑,坐下拿起一旁的笔也帮着抄了起来。
“等会!”南昌一把抽掉王一博手里的笔。 “你的字和我不一样,你是不是又想坑我?”
王一博夺回那支笔,拍了拍南昌的肩膀边写边说“瞪大眼睛看清楚了,我给你写一遍你再考虑要不要收回刚刚那句话。”
不得不说,王一博唰唰写完之后,笔迹确实跟南昌的没什么两样。
“我靠,这么……牛逼?”南昌拿起王一博写的字和自己的字比对比对
“右手写字是我自己的风格,左手我看一看就可以模仿任何人的笔迹。”
“你左手还能写字?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技能?”
“你早点被罚抄兴许能早点发现。”
南昌白了王一博一眼没有再说话了。
南昌和北平都是王一博在街头捡回来的,那时候他也才13岁,为什么要捡他们呢?兴许是觉得他们真实,不像家里一些被陈旧古老的条条框框束缚的人,什么仆人不能直呼主人的名字,仆人不能和主人同台共食,仆人不能和主人共寝一室。
王一博不喜欢他们叫他少爷,不喜欢任何人叫他少爷,这种彰显不平等的称呼让他厌恶。
仆人们见到主人永远没有多余的表情,每个人的喜怒哀乐都不会表露于上,就像没有意识的工具人,或许有些过了,但王一博是这么认为的。
南昌和北平就不同,他们会和王一博私下里打闹,会互吐脏话,甚至会打架,打架就算了,基本他们只有挨打的份,打不过王一博的。
这也是王一博不顾王老爷子——爷爷的反对,把他们捡回来留在家里的原因,王老爷子最后的退让就是留下来可以,但是要以仆人的身份,慢慢接受调教。
王一博很高兴,这一留便是10年,不过一直以来他也从来没有拿他们当仆人。
南昌腾地一下站起来,椅子摇晃了几下差点被他带倒了,北平吓了一跳,放下手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干嘛?”
“尿急!”南昌抿抿嘴回答说。
北平将他从头打量到了脚,又从脚打量到了头,发现南昌杵着没有要走的意思,神色变得微妙又有些难以启齿地问:“你不会是尿了吧?”
“噗!”
王一博在座下低着头,肩膀一颤一颤地抖动,发出细细碎碎的笑声。
“你笑屁!”南昌黑着脸看看四周,俯下身低声说“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少爷我真想请你的脸喝杯咖啡。”
“哎,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啊,我不是你的靶心,请你谁攻击你你就射回谁。”
“不能!”
南昌把椅子推近桌边,气冲冲地走去了洗手间。
王一博好笑地摇摇头,朝他背后的落地窗外面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也许已经路过了。
“他怎么了?”至今没能搭上同一频道的北平问道。
王一博端起桌上杯子,喝了一口放地透凉的咖啡。
“你说,让他这么应激的东西,还能有什么?”
“女人?”
“再猜!”
北平还在一旁使劲,王一博又拿起手机打起了单机游戏。
自然是因为女人,但是一般的女人最多让他有些紧张,方才王一博背对落地窗和南昌面对面坐着,那么他一定是从落地窗看到了女人,而且还是衣着有些暴露的女人,不过也不排除因为被王一博诓了一把本身就有些紧张。
“没救了。”王一博囔囔地说
“什么?”
王一博拍拍北平的肩说“没事,你继续想!”
他还没来得及把手收回来,四周就忽然一阵骚动,瞄着过道里的4男1女纷纷议论,准确来说他们议论的人只有一个 —— 那一身黑西服的男人。
跟看着王一博的眼神不同,他们看王一博是欣赏,而这个男人,却是让他们眼里饱含惊艳。
他们被服务员恭敬地引导着朝这边走来,每个人都是腰脊笔挺,眼睛迥然有神,带有和普通人不一样的精神气,虽然他们走的参差,但王一博一眼便能认出,谁才是这一堆人里为首的那个人,那个一身黑衣服,在众人哇声四起之后便微微低下头,一直皱着眉的人,显然不太喜欢这样的聒噪。
“哎一博,是她对不对?你说的女人。”北平在一旁提醒着,王一博这才打量起了跟在黑西服男人身后的女人,酒红色的短发,戴着墨镜,上半身只有无肩带的抹胸,下半身更是“惨不忍睹”。牛仔短裤的两侧已经挒到大腿根去了。总的来说就是能露的都露了,比不穿好一点!
“嗯。”王一博应了一声。注意力又回到了黑西服男人身上
不知为何,像是能感觉到王一博的目光,黑西服男人抬起头,一眼便对上了他的视线,定了几秒之后又低下头去。最后随着服务员的指引在王一博的后下方落了座,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条两米宽的过道,王一博这片的是方桌还有卡座,适合3到5人座,而对面的则是6到10人的圆桌。被引到那边大概是还有没到场的人。
果然,他们刚坐下没几分钟,又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提着公文包踩着快步冲这边走来,身材微胖,有些秃顶。旁边还跟着一个看似助理的小年轻。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因为一些公事耽误了点时间,办完就急忙赶过来了,周某诚恳道歉,还请各位见谅。”
中年男人笑意盈盈,还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虚假 !这是王一博下的结论。
表面话倒是很足,一般人还真听不出这一番话有什么毛病,但是依照他看来,这人明明闲适得很,没有他说的“急忙”的意思,方才步入了门口才开始装模作样地快步走进来,迟到到底是公事耽误,亦或者是故意怠慢,显然后者更优。
王一博一直留意着这一行人的举动,不好扭头,靠听,从小被王老爷逼迫着训练五官灵敏度的他,毫无压力地听清任何的对话,甚至能细微到呼吸声。
“诚不诚恳的谁知道呢,没诚意倒是不假,谁接见人选这么个随意的地方。”
其中一个人边用汤匙搅拌服务员不久前端上来的咖啡边说,刚说完就被一个绿衣服的锅盖头同伴用胳膊肘捅咕了一下腰,小声说“陈捷,少说两句吧,咱初来乍到的,别给肖队长惹麻烦了,不能再连累他了。”
陈捷瞄了瞄黑西服的男人,从他这边只能看到肖战垂着的侧脸,同样在喝着咖啡,纵然此刻揣着千般火,有万般不愿,也只好闭上了嘴巴。
中年男人本想兜着,还能装出一丝客气来,如今听到这么些话也不想装了。
变脸跟翻书似的。
“诚意?天大的笑话。不过是被总部贬过来的丧家犬,哪里还有脸面叫嚣,难道要我八抬大轿接你们不成,你以为你们是谁?”
“请你注意用词,这叫调!派!”陈捷特意咬重了“调派”二字。忍住想要揍人的心,还不忘加个“请字”
“呵!”
中年男人冷嘲一声,“明眼人都知道总部的用意是把你们从北京总部贬谪到重庆分部,也就你们还在自欺欺人认不清现实呐!”
“操!”
陈捷一怒之下把捏在手里的汤匙摔进杯子里,咖啡飞溅出来落到桌布上,瞬时渗了进去留下斑驳的痕迹。
陈捷手上慢条斯理地整理刚刚蹦开了的衬衫袖扣,舌头顶过腮帮,大有一副我不忍了,你再逼逼一句我不爱听的我就打爆你的头。
中年男人不惧,他开始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肖战说:
“怎么还有人养的狗比主人还嚣张啊!……噢,我差点忘了你就是总部那大名鼎鼎六亲不认,出卖父母的白眼狼肖……”
这话一出来,瞬间感觉本就弥漫在空气中的火药被一团火焰点燃,嘭的一声在空中爆裂开来。
陈捷弹坐起来,不等中年男人说完已经出手奇快薅住他的衣领。背部因用力过猛而绷出了肌肉的线条。于此同时,一直低头喝咖啡默不作声的肖战在听到这句话后也是一顿,但表情依旧是寡淡没有太大起伏。
酒红色头发的女人从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抱着胳膊看戏,由于戴着墨镜也不好分辨情绪,此刻也是一勾嘴角,内心仿佛在说:精彩!。
在座还有一位不满二十岁的少年,面前的咖啡杯不知什么时候杯底已经空了,还在一羹一羹的把空气送进嘴里,他偏头瞟了一眼肖战又迅速移开,探手夺过锅盖头一口没动过的咖啡继续埋头喝。
此情此景,这个话题对他们来说可谓是相当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