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布谷……”清晨,树上的布谷鸟情不自禁地充当晨起闹铃。
“玺宝,玺宝……”
“嗯?”二楼隐隐约约地传出一声慵懒的应答声
“快起床,儿子!要吃饭了”“老公!你怎么回事?这都几点了,就你这磨蹭的速度,连蜗牛都比你光荣。”男孩母亲的嘴速像机关枪一样噗噗噗发射。“哼!我要是蜗牛,你就是只母蜗牛。”男孩父亲撅起嘴巴,小气吧啦地抗议道。
男孩母亲忙而稳重地摆放着已烧好的饭菜,不经意地转头一撇,见着了一位身着浅蓝色睡衣的男孩正不急不躁地下楼梯。她微微一愣,自豪地感慨:我儿子怎么能这么帅气,连我这老婆妈子都禁不住冒出颗少女心来,不知道将来多少小姑娘会被他骗。
“宋雪女士,你要再看,您儿子便只剩下骨头了。”男孩无奈地扶额,又不紧不慢地拉开椅子坐下。“嘿嘿……没办法 我这是对美没有免疫力。”
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吃完饭,就马不停蹄地奔向老家祠堂。
祠堂后山——
小山丘上,一颗樱花树下,男孩躺在绿油油的小草上。
“今天过后,我便18岁了……所以这里到底缺了什么?为什么它总蔓延丝丝或悲伤或寂寥或思念。”手掌抓紧心口,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微风放肆地抚摸“美人”面颊、短发……
祠堂——
“外婆”我轻轻叫唤跪坐在旁边的外婆,“嗯,开始吧”外婆说完,一如往常,妈妈念悼词,爸爸烧香,奶奶跪拜祖先;一如往常,奶奶从祖先台下拿出那个盒子,那个宋家祖祖代代的子孙必滴一滴血在上面的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会有这个传统?
“楠玺,过来”外婆很认真地打开盒子。我抬起脚走过去,外婆的声音就像是一根线牵拉我过去,当我的手靠近盒子的那一瞬,心脏像是被人刺了一刀,生疼生疼的,头皮如同身坠冰川里般发紧,我猛地后退。在场的所有人被我这一举动吓到了。“玺宝,怎么了?”我望进妈妈担忧的眼睛,摇摇头,“……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宋雪的手上下抚摸心口。“好了,宋雪你去看看还有没有香,萧明你去拿些纸钱来”外婆墨色一般的眼睛看着我微微颤抖的手。“好的”爸妈先后应答,“……吱呀……”门被关上了。屋里只剩下我和外婆两人。
“楠玺,你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吗?”外婆不急不慢地问,没有看我,而是望着祭祀台,那样子像是透过祭祀台在看一个人,一个人?外婆在看谁?那个盒子为什么这么奇怪?“妈妈曾说过里面装的是一块玉佩”我紧紧地看着外婆,“嗯,是一块玉佩”
“你妈妈有没有跟你讲这块玉佩的由来?”外婆转回头,盯着我的眼睛
“没有”
“这块玉佩已有千年年龄,它在我们宋家一族一代一代地传承下来,每个宋家子孙每到一定年纪就必须在上面滴一滴血……这滴血能唤醒守护灵,而被唤醒的守护灵如果是神灵那她一定会以命保护滴血之人 ,如果是恶灵那将会是灭顶之灾……”
“有些命定之人只要一靠近盒子就会有反应,无关年纪……”外婆缓缓道来
“你刚刚靠近这盒子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嗯”……守护灵?那是什么?现在是21世纪,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什么灵,是外婆迷信,还是我在做梦?不管是外婆迷信还是我在做梦,那种痛彻心扉的疼痛恍如我真实经历过
“外婆……”我心里很乱,如果外婆说的是真的,那这个世界上是不是还存在着另一种我们不知道的人群,不,或许他们不是人类,而是“灵”,我迫切地想知道一切
“不急这一时刻,你该知道的以后都会知道的”
外婆认真的看着我,久久不语……
“哎,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瞬间,外婆仿佛苍老了十岁。外婆拍了拍膝盖,接着站起来,走到祭祀台旁边摆放的柜子,在第二个抽屉里取出小针
“楠玺,带着盒子过来吧”
“嗯”带上盒子,眨眼间,我便到了外婆身边,外婆打开盒子,右手拿针,左手牵起我的手“……”不待我反应,赤红的血顺着针孔流出,滴在玉佩上
一,两,三……第三秒没默念完,我便看到那块精美的玉佩像是被那滴血点通了血脉般,然后那滴血顺着玉佩的脉络流动,畅通无阻,一会白玉便变成了血玉“扑通,扑通……”心跳不断加速,一道血光在我脑子里闪现,紧接着眼前光亮变成一片漆黑,脑子慢慢地沉重……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