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猛地睁开眼,看见的竟然不是天花板。
而是,在沃特的下巴处,长着的一点点黑色的胡茬。面对此时此地诡异的情景,他只想重新再睡一觉,一定是今天打开眼睛的姿势不对!
如果他没醒过来,还可以装装傻,当什么也不知道。
然而,每接近门口一步,微微的摇晃和失重感一直在提醒着李清,身处怎样的情境。
他正被沃特横抱在怀里!!!
李清忽然感受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恶意。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醒来,再睡一会儿,不行吗?
一个大男人被别人抱着,算个什么卵!!!
李清觉得,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刚要张嘴,莫名的羞耻感又让他把话头给咽了回去。
不过,总不能一直僵着,还是要说出口的。心一定,他把头扭向了另一侧,才继续艰难地开口,一问究竟:“你…抱着我干…干什么?”
可惜,李清没看见,沃特的耳根处,早已经就被晕染出另一种颜色。就连那张俊脸上,也像是打了一层薄薄的腮红。
“咳咳,”沃特听见了怀里传来的说话声,顿时反应很大。他也没想到,李清竟然在这个时候醒了,不知道该给什么表情。
于是,他木着脸,一本正经地解释:“小舅子,我好像又犯病了,还是请你躲一下吧。”
“嗯,可以,”李清听完,应了一声以示理解。但是现状仍然让他不太满意,极力克制着立马跳下去的冲动,对沃特要求着:“你把我放下去吧,我能自己走。”
沃特依言把李清轻放在地上,并细心地虚扶着,确定人儿站稳了,才收回手来,并目送李清从房间里离开,直勾勾地盯着那瘦小的背影进入拐弯处。
随后,人都已经走没了。
沃特那满是复杂的视线,却留连地看了又看。
不行!
这绝对不行!几秒间,沃特反应过来刚才做了什么,马上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以作警示。
他转身朝房里走去,随手把门带上了,暂时地把自己隔绝在房间里,为着刚才那些疑似乱伦的行径,羞愧难当。
沃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李清睡着的样子,竟然开始脸红心跳,差点亲上去。
作为一个新世纪正直的军人,自问结婚了,就不能朝三暮四。何况怀有旖思的对象还是小舅子,就更应该把苗头掐灭在摇篮里。
刚做完了这一番道德底线的斗争,终于,他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如此随性地姿势,来不及整理的军服就那么随便地挂在身上,看似一副懒散模样,竟有一丝成熟而性感的味道。
沃特逃避着,他更愿意相信这只是一时冲动,把原因归咎于身上所怀着的定时炸弹——哨兵狂躁症。
不过,实际上,哨兵狂躁症的影响对他来说,已经微乎其微。
原因就在两天前,沃特才口服过国家实验室开发的抑制剂。
药效能长达一至两个月,极大地缓解体内狂躁引起的不适。
发作的时候,也就像晕悬浮车的感觉,咬咬牙,忍一下就轻轻松松过去了,不会很难受的。
但是,怀疑也是合理的,药剂仍然在试用期,没有被推广。
一方面制药的配方还不是很完善,功效的发挥确实不太稳定,时而有,时而无;
另一方面,药力过去以后,还有很严重后遗症。同一时期内,进入狂躁期的哨兵,服过比起未服用药剂的哨兵,症状的发作程度会一样,或者更严重一些。
就是这样的缘由,沃特还是忍不住地,把做出的色魔行径归咎于抑制剂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