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流深其八

小版清墨在那中年女人的叱责下转醒，一双好看的眼睛此时只有麻木，像个没生命的木偶一样被老鸨拉扯着。润玉看的眼眶发酸，他记得那段时间清墨总会做噩梦，原来是这样么？

　　小清墨被老鸨拉扯着换了一身更为华丽也更为单薄的衣服，然后就被推到屋外站着，和其他的几个瘦小的并不美貌的小姑娘一起，几个姑娘没有交流，安静又沉默的因寒冷而发抖，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同样的麻木。

　　因为有人的关系，便是润玉想把小清墨抱在怀里取暖此刻也只能做一个无力的旁观者。

　　半个时辰之后，夜色更浓了些，院子里也渐渐热闹了起来。时不时也有一些猥琐的客人，像挑商品一样从一排小姑娘里挑走一个。

　　“哟，刘员外，您来了。”院门再一次被推开，老鸨回头，换上一副谄媚的笑。来人有五六十，头发稀疏大腹便便，一身华服。原本麻木的姑娘们见到那人竟纷纷露出了害怕的眼神，那位刘员外转了装狭长的眼睛，将目光锁定在小清墨身上，一手抓住她的胳膊，粗暴地把她超一个屋子的房间里拽。小清墨眼中的恐惧更甚，却不敢反抗，任由后者把她拖进屋子里。

　　“墨儿，清墨！”润玉唤她，声音里带着慌张。他想拦下那男人，可后者却丝毫不受影响。片刻，门被关上。这次，润玉被关在了门外，任他怎么努力，都会被门上莫名的结界弹开。

　　润玉站在门外，屋里传来女人崩溃痛苦的哭喊，润玉双手紧握，鲜血自手心落到地上，脸色阴沉的可怕。

　　屋里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男人难听的叫骂。

　　忽地，原本漆黑的夜色变成了红色，屋内的男人惊恐的大叫，而后，是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润玉刚想强行进去，便见以小小的影子从屋内窜出。下一瞬，院子里赶来的老鸨凄惨的躺在地上，老鸨的身上，嘴巴，鼻子，双眼皆开出了红色的彼岸花。

　　“啊，啊。”老鸨满脸惊慌的发出非人的声音，仅仅盯着身边的人。后者轻轻蹲下，扯出一抹温柔而诡异的微笑，轻轻地抚摸老鸨胸口上开的最为艳丽的花，像是欣赏艺术品一般发出满意的叹息。

　　“多美的小花啊。”那人的声音好听极了，像是泉水一般，“你该为此感到荣幸。”说罢，起身摘下那朵花。随着花朵离体，老鸨惨叫着，扭曲着，哀嚎着化作干尸。

　　那人却不为所动，娇笑着把玩手里的花，把目光集中在润玉的身上。

　　“你，也是来给我花的么？”下一瞬，那人出现在润玉的眼前，抬头。小清墨的脸赫然浮现，面色之下隐隐有魔气显现。

　　润玉默默看着她，无言，从刚刚他就感受到灵力的回归，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制住清墨。润玉觉得腹部一痛，低头，小清墨的右手已然贯穿了他的腹部，正狞笑的看着他。

　　润玉微微叹息，面色带着无奈的笑，宠溺地摸摸小清墨的头，似乎只是为小孩子的恶作剧而稍稍头疼。润玉把小清墨抱进怀里，低声温柔哄她：

　　“不怕，墨儿，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