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宋蔓刚刚休息好,又不得不连夜往时斯年所在的南胶镇赶去。一路上宋蔓遇到的都是逃离南方的流民,听闻宋蔓不仅不避难,还偏偏要到瘟疫最为严重的南胶镇,无不有一种透露着你有病的眼神看她。
宋蔓:就很烦。
宋蔓常常一边淡然的接受这种诡异的目光,一边想弄死三天前脑子进水了的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冷静的考虑一下脱身塞北的可能性呢。但凡她有那么几个时辰的冷静思考的时间,她都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境地。
好在从清津县到南胶镇也不过四天的路程。终于在第五天的清晨,宋蔓到了南胶镇。据说南胶镇生产水稻和布料,是附近的比较富裕的城镇,可是连年的涝灾让这个城镇几乎遭受了灭顶之灾。饿死的,被水淹死尸体每天都有,可偏偏遇上涨水,水路不通,无法将尸体运走,只好堆在城外附近。尸体外加潮冷的空气滋生了病菌,其实若是最开始城中的官员积极应对灾害,而不是贪污了朝廷给的救灾款中饱私囊,事情也不会变得这样糟糕。
宋蔓直接去了南胶镇郊外的一个隐蔽庄子,按照那个教众的吩咐,有人会在这里接应她。不过宋蔓打死也没想到,来接应她的,不是别人,正是翁博詹。
“掌教大人不怕死?看来距离大计的实现不远了?”宋蔓懒得跟他客气,拿了个果子给自己,一边啃一边嘲讽道,完全没了什么礼仪。
“果然你比左丘新晴那个蠢货要通透的多。”翁博詹也不在意,只是稍显阴沉地回他。
“哼”宋蔓不屑地一笑,“怎么,如今你的好圣女左丘新晴倒成了弃子?”
“我本来想让那女人怀一个龙胎,然后再夺位,毕竟小孩子可比一个垃圾皇子有用多了。可那个女人竟然醉心于和其他的妃子争斗,真是个废物。”翁博詹如今大计将成,也懒得装样子,一脸的褶子扭曲起来极为阴沉恐怖。
“我没兴趣听你的丰功伟业,直接说条件吧,我做什么你才肯给南胶镇补给。”
“我在南胶镇安插了人,我要你每日在病患最多的地方跳祭舞,直到时斯年治好了全城的病人。我的人每天都会给我传信,你跳一日,就会有一日的粮食送到城门口。”翁博詹奸笑道。
宋蔓神色不变,似乎早就预料到翁博詹的无情,“在病患最多的地方跳祭舞,你就不怕我先死了?”
“时斯年可是神医的弟子,他肯定有办法的不是吗?”
“究竟是谁给你的自信?你就那么断定时斯年的医术会解决瘟疫?”宋蔓皱眉,即便时斯年医术高超,可一旦他自已也染了病,不就凉了?
“哈哈哈哈哈”翁博詹闻言一愣,随后狂笑,“宋蔓啊宋蔓,你真当我没有后路?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让左丘新晴来?那个妮子现在估计已经在皇帝的床上了?”翁博詹靠近,用手狠狠捏住宋蔓的下巴“宋蔓,你最好期待时斯年会成功,不然你,他,还有整座城的人,都得死。反正对于我来说没了你们,我不过是要多等几年才能达成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