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某一日的深夜,宋蔓准备好了一切,准备溜之大吉。结果还没出自己院的院门,就被身后的某个声音惊得停下脚步。宋蔓深吸一口气,时斯年的声音极好辨认,所以在她反应过的下一秒就从手里摸出了一包药粉。这本是她用来防掌教的人才特意准备的,不过现在看来要提前用掉了。
“妾身睡不着,想起白天的云切糕来,就想去买点回来。”宋蔓镇定自若地笑着转身。
“这种迷药虽然药力强劲,不过味道刺鼻,尤其是不慎沾了水之后散发的味道更明显。”时斯年稳稳接住宋蔓直冲他口鼻而来的手。
“王爷想如何?”
“我那有做好的奶皮酥,味道也是不错的。”时斯年声音不似以往温润,稍稍带了些嘶哑“若是,王妃愿意,我也可以泡茶给你。”
“我...”宋蔓微愣,她在记忆力见识过阴翳沉默的时斯年,也见识过温润淡漠的时斯年,可像个孩子一样可怜兮兮的时斯年,她第一次见。
“罢了。”时斯年轻笑着摇头“王妃骑着门外的汗血宝马去吧,顺道也替我买一些。”
“王爷?”宋蔓懵懵的叫他,可后者仿佛没听到似的默默离开了。宋蔓抬手轻抚心脏的位置,那里闷闷的,刚刚即将解脱的愉快全然不见了,只剩下苦涩的味道。宋蔓看着时斯年离开的方向,想追上去,但腿却动不了了。良久,她沉重的叹气,她对时斯年确实有好感,只是这种好感不足以让她留下,也不足以让她甘愿献身泥潭,就像时斯年对自己的感觉不足以他离开京城。
宋蔓这样想着,翻身跃上良驹,朝着城门的方向出发。
宋蔓用掌教给她的文书装作出城办公的官员,轻松出了城,选择了另外一条与原先翁博詹为她安排不同的去塞北的路线。时斯年为他准备的行李不只是一匹良驹,还有足够她生活的银票和一些应急的药物,所以她完全不需要再去听从掌教的安排。
宋蔓连夜赶路,清晨的时候在清津县的驿站歇下,许是疲惫,又许是终于得了自由,宋蔓一觉睡到了晚饭的时间,神清气爽地去一旁的小酒馆吃晚饭。
“诶,你听说了吗,南边的瘟疫又起了,听说官兵下令,把好几个城的人都封在里边,不给吃饭,不给治病,也不让出来。”
“我听说那几个城每天都能听到人的哀嚎声,真惨啊。”
“今年本就收成不好,现在又起了瘟疫,真是灾年啊。”
“宋蔓灾年啊,依我看这分明就是那位尊贵的大人当年屠杀阿鼻教,犯了天怒了。”
“唉,想当年阿鼻教还在的时候,真是一片清平盛世啊。”
“是啊是啊。”
宋蔓听着,皱眉。清津县京城不过一夜的马程,却到了百姓可以随意讨论天子的程度,可见这个国家的民心已经被动摇了,或者说阿鼻教对于百姓的洗脑已经很深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这个国家可能很快就要迎来变革了。
“小蔓可真是要我们好找啊。”正想着,突然一道阴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宋蔓回头,那是一位阿鼻教的教众,此刻正一脸狞笑地看着自己。宋蔓轻笑,她就知道翁博詹不会轻易放过她。
“有什么事吗,我记得掌教可是向我允诺过让我离开的。”
“掌教大人一向说到做到,只是有一件事还没告知给你。掌教说了,听了这件事,想去那里,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