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阳光透过树荫洒下一地的斑驳,褐色的树上蝉“知了知了”地叫着。
“噗喇!”顾白一手按住了树上聒噪的蝉,洋洋得意地看着它在我手中挣扎。
“爹爹~爹爹~ 看我抓的知了。”顾白一边喊着一边向前面不远处正在田里耕作的父亲跑去。
然而,乐极生悲,还没跑几步的女孩,便“扑通”一声摔了个狗滑泥,手中的蝉也趁此良机逃出了顾白的魔爪。
她伤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刚刚绊到我的罪魁祸首——一个凸起来的小石子,泪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控诉。
在远处的顾白父亲看到这一幕,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哼,居然还笑?
顾白奶凶奶声的瞪了父亲一眼,委屈巴巴的像稻田边走去。
“这是知了没抓到,倒抓到了一个大麻雀,哈哈哈~”顾白父亲调侃得说道。
“哼,下次我一定抓一个知了给你看。”顾白嘟囔着念叨。
“噗嗤!”,“嗯嗯嗯,相信你。”言罢,顾白父亲一弯下腰,继续为田里的稻苗除草。
顾白也没继续纠结刚才那件事,只是静静的呆在水田一边看着父亲拔草。
顾白看着他弯腰,起身,向后退一步,又弯腰,然后又起身。阳光火辣辣的,丝毫都不吝啬地照射在顾白父亲生上。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上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顾白见父亲满头大汗,便跑回去为父亲端夹了一碗凉水和一条毛巾。来时见父亲在稻田的正中间,不方便在岸边来,顾白就卷了卷裤腿,下地向父亲靠去。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靠近,他转过身来,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向她吼道:“你下来干什么,给我上去!”
顾白怔住了,一脸的不可置信!本以为父亲会夸她贴心,但他却吼我,吼我!
顾白一时接受不了,便立刻转身离开稻田,带着一肚子的委屈和气愤,捂着眼鼻跑回家去。
在拐角处,顾白看到了父亲正在向我刚才站的位置走去,叫那里不小心被她踩了的稻苗,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
回去后,虽然顾白知道是踩了稻苗父亲才吼了我,但她还是生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闷气。
第二天中午,否一家在老榕树下吃午饭。看到了父亲,顾白将头转向一边,嘴里嘟囔着:“就那点破草,有你闺女重要?”
父亲有些尴尬,也没有再说什么,沉默了下来。
在这沉默的气氛里,顾白快速的碗里的的饭扒进嘴里,由于吃的太快,她不小心将几粒米饭洒了在桌子上。这时顾父的脸又阴沉了下来,厉声对顾白说:“不许浪费粮食。”
“不就是几粒米饭吗?至于这么抠吗?”顾白反驳道。
“这几粒米饭也是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你知道红军长征的时候都吃的些啥吗?他们吃的尽是树皮草根!现在生活条件虽是宽裕了,也不能忘了本啊!”顾父痛心疾首的对我说。旁边的母亲也暗暗对我使了个脸色。
“不吃不吃,我就是不吃!"
顾父见顾白硬是不肯吃,气的吹胡子瞪眼,但又对顾白这丫头没办法,便将这几粒米饭夹了起来,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见父亲如此,顾白心中有一丝内疚和对于浪费粮食羞耻感,于是她也学着父亲的样子,将桌上的米饭夹起来放进嘴里。
父亲笑了。
“该去田里除草喽。”顾白的父亲站起来,向稻田走去。
“诶,爹爹,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