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珠顺着房檐滑落,在地上敲出了一个不大点的雨花,红漆画廊的柱子上也有了一些斑点。门前挂着一块高匾,,,严府。
此时的严城正在书房踱步,他在等,等一个消息。
“老爷……老爷……”家奴头领的声音,从前院传了进来。
严城暗骂“混账,真不怕所以人都知道这件事。”
待到家奴头领进来,严城便问“人抓到了吗?”
家奴头领“老爷……老爷……那人……进……进了……万花楼。”语罢,一口血,喷了出来,溅了严城一身。随后倒下,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严城吓得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万……万花……万花楼。”
“万花……万花楼。”
“万……万……万……万花楼。”
管家进来,看见吓了一跳,急忙叫了郎中。
府中则乱成一团。
原配的正室,二姨娘,三姨娘,五姨娘,刚来府里小住的,侄女,都来哭丧,一时好不热闹。
……
万花楼,潇湘阁。
姬兰鸢琴弹得累了,本想歇歇,但碍于床上有个人,无奈只能坐在窗前的塌上,吃着点心解解困。
偶尔,去看看那人的容貌,心下想“虽不及雪王爷生的好看,但却温润如玉,只是不知道醒了后又是那般模样。”嘻嘻的笑了一声,便趴在桌子上睡去了。
风吹动楼角的青铃,暗响。
床上的人不知是何时醒的,走了出去,却又回来,把一张薄被盖在姬兰鸢的身上,又将其面前的,点心挪去。
这才出去。
楼上,青荷居。
萧菡点了一支檀香,亲手煮了一壶姜茶,取了两只茶杯,各放了一片青叶。悠悠的品着,好像在等人。
“吱呀”一声,白衣公子走了进来。
萧菡见之,则一笑,因没有戴面纱而更加动人。
萧菡“无依,你我许久未见,怎混的如此狼狈啊~嗯~”
无依一笑还之,拱手一礼,“师姐。”
萧菡示意他坐在前面。无依顺势而坐,很是随意。
萧菡“尝尝。”
无依捏起抿了一口,又放下。
萧菡“今夜露水重,驱寒。”
无依“那不如来杯酒痛快。”
萧菡将酒壶推到他的面前。
无依看了看自己的伤,“只怕是不能饮。”
萧菡“贫嘴!”
喝了一口茶,又悠声道“我的人去接你。”
萧菡“没接到。”
无依小抿了一口“在晋元城外的沅河旁,被人接了胡。”一声自嘲“二十八个弟兄。”“无一生还。怕是河水也要被染红了。”
萧菡“嗯。”
久久的沉默。
最终,还是得开口,有一件事要问清楚。
萧菡“你什么时候去见皇上?”
无依玩弄着茶杯“若是晋元真有奸细,那我与他见与不见,又有何意义。”
无依“什么时候,你对他改了称呼。”
萧菡手中的茶杯一顿,“以前是因为爱他,现在他已称帝,这句皇上,他单的起。”
无依“现在,还……”有些话,他也想问,但却说不出口。还是萧菡爽快“和以前一样。”
为避免师姐不悦,无依果断换了话题。
无依“货可取到了?”
萧菡“已经在桥泊码头,留了话,不久就会有消息。”
无依“嗯。”
换盏,又倒了杯新茶。
无依“我得回了,不然照顾我的人,怕是要着急了。”一语言罢,走了几步,却还是忍不住停下来,问问“那女孩子是……”
萧菡“白家的人,白顾的长女,利法案前,一直寄养在乡下。”
无依无奈的笑了笑,“最后,他还是托孤给你。”
萧菡“知己一场,即使陌路相逢,不也一样得帮一帮。”
无依推了门,出去,又将门关上,一切都恢复了刚开始的宁静。
老鸨晴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楼主,看来我们的人没有问题。应该是严城。”
萧菡“严城……只是一个卒,我们要钓的是背后的帅。”
老鸨晴春“此次,竟然被人给耍了,真是可气。”
萧菡“呵,想那严城两朝元老,你输在他的手上,不算败。”
老鸨晴春“可怜老娘,那天跑断了腿,也没接到公子,原来是被那老家伙给接了胡。”
萧菡的眼睛眨了眨,“无依,是临安与各国来往的密使。”
萧菡“严老的胆子倒是大的很那。”
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契书,交给了老鸨晴春。
萧菡“找个空子,把这东西给小红,这些年,她在严府当着五姨娘,不易。”
萧菡“是时候,该歇歇了。”
老鸨晴春“是。”
老鸨晴春领了命便走了出去,空空荡荡的房间里,算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萧菡独赏着雨幕,“今夜,你怕也是如此不得安寝吧。”
咣……咣……咣……
雨敲击着万花楼的角门,一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