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收拾好行装,便坐上马车往苏府去了,一路上,我想着如何向母家交代俏玉的事,未曾理会沈慕枫。
直到那车夫喊了一句:“二公子,二奶奶,苏府到了。”我才恍然回过神来,望去,沈慕枫已经半提起衣摆,蹲着身往门外走去。见我起身,便顺势扶了我一把,带着我一同下了车去。
我这厢站在苏府门前,望着那镶着翠玉的牌匾,只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竟像已经出阁了多日。
府里人早知道我今日会回来,这会见我下了车,便迎上来,最先头的,是主母身边的管事姑姑明芸家地,其次则是我母亲身边的贴身丫鬟夏楹。
明芸家地迎上来,喜笑颜开的恭维我道:“五姑娘和五姑爷可算回来了,这会儿家里人都在正堂候着呢。”
“是啊,是啊,五姑娘,姨娘这几日可想你了。”夏楹在一旁附和道。
我勉强笑将着,和沈慕枫两两相视一眼,随着他二人一起往正堂走去。
一路上,碰见几个下人,福身行李,我和沈慕枫草草应了,沈慕枫这厢见我脸色不好,伸手覆在我的背上安慰道:“先别想俏玉的事了,拜见岳父岳母要紧。”
我点了点头,这会儿进了正堂,果见府中大大小小的人都坐在堂里,我大致扫去:父亲和主母坐在正堂,三姐坐在主母身边,母亲拉着慕云坐在后排一侧,看到我进门,激动的挪了挪身子,满眼的期许。只是,却不见我那素来多嘴多舌的大嫂李淑吟。
我和沈慕枫先向父亲和主母敬了茶,这厢又向母亲敬茶,母亲高兴的不能自已,一双眼微红着,颤颤巍巍的接过我两的茶,草草的抿了一口便放下,急不可耐的问:“你这几日可好?”
“很好。”我看了眼沈慕枫,低头回道。
苏慕云活像一个刚出笼的小牛,开心的往我身上一扑,搂住我的脖子不肯撒手:“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呀。”
“姐姐也很想你。”我拍着他的脊背,由心的笑了笑。
主母这厢才开口:“行了,五姑娘回来一趟也累了,如今拜过长辈,便在府上四处逛逛吧。”
“是。”我离开慕云,站起来应道。
堂中人逐渐散了,我和沈慕枫正要离去,父亲却开口将沈慕枫拦下:“沈贤婿且留步,我有几句话想与贤婿相商。”
沈慕枫停下来,我瞅了眼他,便福了一礼,率先退下了。
母亲在正堂拉着慕云在正堂外等我,这会儿,我出来,拉着慕云,一边和母亲往她院子里走着,一边闲聊。
母亲问我在沈府的近况,我不知该从何说起。索性先反问她:“方才在堂中不见大嫂,可是病了。”
“哎,什么病了呀。”母亲低叹一声,压低声音,细细说道:“你大哥回来了,夫妻两个许久未见,估计昨晚折腾太久,这会儿还没醒来呢。”
我微楞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折腾太久”是什么意思,霎时脸一红,轻咳了一声,不解道:“大哥哥不是不喜欢大嫂吗?”
“嗨,夫妻之间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这男人啊……”母亲欲言又止,用怪异的眼神瞟了我一眼:“你和沈二公子怎么样了?”
联想母亲方才的话,我自然知道这个怎么样指的是什么,只是这般难为情的事,怎好就这样大方的说出来,索性含糊其辞的草草糊弄过去:“哎呀,也就那样,母亲快别问了,慕云还在这呢。”
“好好好,我不问了。”母亲服了软,许是也觉得我说的有几分道理,便转了话题问:“你在沈府究竟过得怎样?还有,你今日回门,怎不见带俏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