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至今,她从未暴露出任何来自自己灵魂深处的那份污垢。
她本以为谁也不知晓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可单单面前这个可怖的男人看出了,甚至将她的污垢全部坦言说出。
于是她问他:“先生,您是如何发现的?”
男人一个浅笑:“您要知道,世上并不只有一个人。”】
男子似乎并不想要与川交谈,沉默地看了她一眼立马又离开了。
这种奇怪的行为在川看来却十分正常。身为『妖怪』的他能够看清他人所思所想,至此终年。
这谈不上是什么快乐的事情,讲来倒是平白添了点难过的情愫。川也不喜欢如此,所以就简单概括了一下。
如若说想要看清这类人的内心,那定然会陷入恐怖的【思考地狱】。
她不希望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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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重返商业街时月亮早已高高挂在空中。
书店有些昏黄的灯光照射在门口,显得朦胧而又孤寂。
店内的店员见她来了一个个表情怪异,像笑又不像笑。
不过川不在意。拿出包中的书本递给店员便直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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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摆钟已经不再运行了,和书房内的一切东西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墙上布满的手稿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死板地钉在墙上。
昏暗——昏暗的灯光照着一切,朦朦胧胧的身影不断出现在脑海中。
看不清了……已经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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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像舞蹈一般将她的衣摆勾勒出一个个优美的弧线,她沐浴在月光中跃上阳台的栏杆。
一眼向下望去,是被月光照的如鳞熠熠生光的河。
仁慈的,美丽的,温柔的您啊——
请赐予我死亡的权利,不要让我再像一头野犬苟活于世。
川未曾犹豫,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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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身影早就在记忆中模糊了,唯一记得清清楚楚的只有他那一头烈红色的头发。
那人曾和川说,写小说就跟写人一样,你大可以去写一部小说。
可是川仍旧不知道何为小说何为人。
那人思索一阵,对她说:「那就去写你自己吧。」
川这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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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她心里存在了不知多少年,被她不时地拖出来思索品味。
生命出现即是源头,生命死亡即是结束。
前者她感受过了,没有感觉,没有任何感觉。那个问题的回答不应该是它。
所以她选择了寻找后者,她现在正在去寻找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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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极其自然的坠落,掉入河中。
没有,什么都没有。
算了吧。
她第一次这么难过,难过的不想再去思考。
没有感觉,连一丝起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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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选择了死亡,可结果不尽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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