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兄弟是我初中的同桌.人长得跟犹太人一样,外号是叫戒色.顾名思人他是一个一个好色之徒.他待我松开他的手后拍着我的肩膀,用力的拍用力的拍,说:“书鸿啊,好久不见了,走,去我的地盘K歌去.“
我想敢情这小子混得真是不错.
到了卡拉OK厅,我们叫了一个包间,然后扯着喉咙杀猪一般叫着.一首《甜蜜蜜》唱得跟抗日似的.我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看见一服务生皱着眉头,一手端着碟子一手捂着耳朵站在包间门外不愿推门入内.可见里面的杀伤力是何等之强.
我和阿天都是不喜欢唱歌的,只有轩哲拿的麦克风大声的叫着,恨不得把整个麦克风都吃下似的.我和阿天实在看不过去了,把他拉扯到厕所海扁了一顿.出来的时候找戒色借了三辆机车,他爽快的答应了.于是我又握住他的手用力的拽用力的拽,只是看到他开始变脸色便连忙松了,生怕他变卦.
当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整个梅兰街的街道空无一人.我们把油门轰到80马飙行着.感受着黑色的风从身边呼啸而过.连绵的路灯矮子眼前无限延伸.我们朝着北方那颗孤独的星追逐着.清冷的月光淹没不了霓灯的光彩,整个城市在黑暗中一夜繁华.
我们张扬,我们年少轻狂.心想着这青春啊,就是该这样地不羁.摩托车的轰鸣声响绝耳畔.我们三人不断超越,享受着飙车的最大乐趣.阿天狂笑着说:“来追我啊!“说完又轰了一把油门,只剩下尾灯在我们的视线.接着轩哲也轰了一把油门,追了上去.由于只有我的车技最差,落在了后面.
等我追上去时,开在最前面的阿天的车尾飞速的画出了一条长长的弧线,如流星一般一闪即逝.接着便是车身也地面撞出一片火光.我想,完了,阿天一定了.于是赶紧踩刹.哪知这车根本没刹.接着轩哲的车撞上了阿天的车,也擦出一片火光.我想完了完了,轩哲这下一定骨折了.可是没想完,我的车也紧接着撞上了.我想完了完了,这次完了,这回死定了.
一瞬间,围墙内那落迫得想拔光了毛的公鸡的教学楼,零乱的瓷砖漏水的教室,从三楼或者是更高楼层掉下来的玻璃,阶梯状分布的建筑群,枯死在科教楼墙壁上的爬山虎,一下子全部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想到我这颗金子还没发光,想到没把围墙内和围墙外架铁索,想到还没弄明白钱钟书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我突然很不甘心.只是很无奈,眼前变成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