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失忆
失语失衡
偏瘫低智
精神分裂
手术后可能会有的后遗症很多
幸运的话
我会带着其中一个继续生活
万能角色医生：韦一航，一会儿想点什么
万能角色医生：保持清醒
手术室里，机器运行的声音，手术工具摆放的声音，胶性手套摩擦的声音
原本这些声音，单拎出来都平平无奇，可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些声音混在一起的时候，只有满满的压抑感铺面袭来
韦一航想什么啊？
万能角色医生：想什么都行
都行…
跟随便一样
约等于别问我
对这间手术室里的人来说
除了我脑袋里那颗肿瘤
其他的
都不值一提
手术台上，韦一航好像做了一个梦
又好似不是梦
在一片天空下，一边是耀眼的白色，一边却是无尽的黑暗
他看到了一片湖，一边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一边却波涛翻滚，似乎下一秒就能把你吞噬
一个女孩儿穿着泼墨的裙子，黑色的斑点在洁白的裙子上均匀地分布着
那个女孩就站在自己面前，就在那黑白交界的地方，韦一航想看清那个女孩的样貌，可是他越靠近，那个女孩就离他越远
她似乎说着什么
可是他听不到一点声音，看不清任何东西
万能角色医生：复查结果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万能角色医生：至于你说看到的那些情景，是记忆也好，还是预感也好
万能角色医生：只要是不敢扰到你现在的生活，你就不用在意他
术后两年来
这些话我听了无数遍了
可它赶不走眼前的幻象
也改不了我眼下的生活
韦一航用拖凳子的行为，表达着自己对他的结论的抗议
韦一航这儿没我事儿了吧？
他丢掉了手里揪成一团的纸团
韦一航我出去等
万能角色韦妈妈：诶，你说…
开门关门
两个动作连贯，没有片刻停顿
万能角色韦妈妈：这孩子
万能角色医生：没事儿，没事儿
万能角色医生：像他这种十八九岁的孩子，就算是没有病，他也正处于叛逆期，让他多跟朋友们走动走动
万能角色韦妈妈：那问题就是没朋友，现在一休学，连以前的同学也都不联系了
万能角色医生：小吴，那个朋友群你加了吗？
万能角色韦妈妈：加了
万能角色韦妈妈：小吴那个人可真不错，没事儿就往我家跑，但你说劝这个孩子参加一次活动，比登天都难
一个小女孩站在就诊区的椅子上嬉戏，看到韦一航在看她，还友好的在镜子上给他画了个笑脸，恰逢爸爸叫他回去吃饭
唯一杭看着这对父女，听着他们的聊天，不知该做怎样的表情
出医院时，因为超时五分钟韦妈妈便和门卫纠缠起来，韦一航打开车座盖想给钱，被韦妈妈拦住了
我妈
一个因照顾我升职未遂的财务人员
半辈子都在致力于省钱
万能角色韦妈妈：真没现金了，你看
万能角色门卫：可以扫码
门卫拿出了二维码，为妈妈看了一眼，有些许的恼火
紧着拿出手机，做出对着那二维码识别的样子
万能角色韦妈妈：你们这没网啊，你们这个
坐在副驾的韦一航，看着韦妈妈只是开了手机，并没有点开扫码，心中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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