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打

“老汉儿，我回来了。”​

刘闻钦带着一脸的笑意进门，刘爸看得真切，“比赛赢啦？”

“嗯，赢了。”​

刘爸把煎好的中药壶端到桌上，他见刘闻钦满目欢喜的模样，就知道刘闻钦这高兴不止是因为赢了比赛。谈了恋爱的男孩，会是这副模样很正常。

但刘爸一想起上次刘闻钦在听到他问“是不是耍了朋友”时反问自己的那句话，他原本想和他商量的事就更难开口了。他局促的搓了搓手，最终还是走到他的床边，“闻钦，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刘闻钦看向老汉儿，老汉儿是个小个子男人，又因为病痛和劳累身体有些佝偻，但他总归是父亲，即使一向脾气和但刘闻钦也从没见过他对自己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

“过年的时候，给你的四百块钱的压岁钱，还在吗？我想和你打个商量，把钱借给我，我去把药钱付了。”​​

刘闻钦听到一半就起身把奖杯底下压着的四百块钱拿了出来递给老汉儿，哪怕他今天刚想好那笔钱的用处，他也没有一丝犹豫，“不要还我了，按时吃药。”

刘爸本想和他再说两句，说些一定会还他之类的承诺​，但想到他的性格和家里着实拮据的处境，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刘闻钦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张零钱，自从和安然交往以来，先前身上最多带个几十块的他，现在都会把自己所有存的钱都带着了身上，为的就是能带她去吃她想吃的，给她买她想要的。这两次一起出去，都没有花多少钱，他知道，是安然在迁就他，这也让他对她更觉得亏欠。

他把那零钱一张一张平整的摊在桌子上，还剩三百二十八块。​今天送安然回家之后他没有立马回家，而是去了趟商场。马上就圣诞节了，虽然他从来不过这种洋节，但看班里有同学每天在讨论着这个，他想安然也许喜欢。

他想要送她一份像样的礼物，那亮堂的商场橱柜里摆着的东西个顶个的漂亮，而那价格也跟着愈发漂亮。

他本想要把那四百块用在买礼物上的，可他竟一时忘记了家里的情况，​刘闻钦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叹了口气。人啊，要往上够真是太难了。

可即便是生活再难，日子也总是要过下去的。

刘闻钦刚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涂俊就站在教室门口大声喊他，“钦哥，走嘛，打球去。”

“今天篮球场在开会，去哪儿打嘛？”​

“去校外打啊，西边那里不是有个篮球场嘛。”​

“那走嘛。”今天不能训练确实有些手痒，刘闻钦便答应了下来。

到了篮球场才知道这里正在打比赛，他们便坐下来看，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哪里是在打球啊。”​涂俊皱着眉不赞同的说道：“完全就是在打人嘛。”

又是一个激烈的冲撞，一名球员被撞倒在地捂着腹部疼的打滚，这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防守犯规了，可裁判却视而不见​。

“上面那个已经不得行了，你们两个打不打？”​

“打一场，一百五，你们两个上不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