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低的一个凹槽,黎簇骂骂咧咧在那里拔着雪堆,终于发现一只软塌塌的脚,拉着这只脚把人拉出了雪堆。拍掉身上的雪,把人翻过来,瞬间就跳了起来:
黎簇我艹,这他妈又搞了一次自杀三连,割喉跳崖加雪埋?!
他蹲下来仔细的看,
黎簇还好,他妈这次割的不是脖子,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救。
看着那鲜血模糊的肩部,黎簇到底是有些悸动,他世界里曾经驰骋风云的神,如今却不知为了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他总归是有些不顺气的。
把人小心翼翼扶到火堆旁,把鞋子袜子脱掉,把热水袋放上去取暖,看着那发紫的唇,犹犹豫豫后,又扯开了大衣,把人抱在怀里取暖,冻的他一个哆嗦,
黎簇妈的,吴大爷,你真是个冰疙瘩。
嘴上骂着,双手还是小心翼翼的扯开了怀中人肩上的纱布,几乎已经跟肉连在一起了,他只能一点点弄,越里层越难,生怕一不小心带起一片血肉,他几乎要抓狂了,抓着自己的头发发泄莫名而来的怒火,
黎簇妈的,黎簇,你为什么不多学点医护知识,妈的,你这几年学都白上了!有屁用!
他扯头发力道太大,扯的自己泪眼汪汪,最后终于想到一个办法,把自己的脸慢慢贴到伤口上,一点点融化那个血疙瘩,他不知道这个方法有没有用,但总归他的脸是被冻的说不出话了。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那些纱布被全部扯了下来,他摸了摸怀里人的脸,还是像个冰疙瘩,其实这样也不错,他想,这种状态下,剔肉去骨应该没那么疼。
他拿起旁边备好的小刀在火上烤了烤,然后低头开始挑伤口里的碎骨头。
他挑的很认真,仿佛这一辈子就这件事用尽了全部的细心。
他的头发轻轻扫在怀中人的唇上,一阵极为轻微呼气扫过了他的脸颊。
他手上的动作立时停了下来,然后用袖子狠狠擦了下眼睛,
黎簇妈的,你终于活过来了。
然后低头继续认真的挑,边挑边留意怀中人的眉头,如果眉头皱一下,那刀子在那个地方的力道会再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