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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章 now 第叁折

殇—杂货铺

叮——

杂货铺里的铃铛响了

我看着那个女人远去,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说不出的感觉在心中酝酿。

我拿出日记本,写到:

2020年10月。

进来的是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女人和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孩子。

那女人把帽子的帽檐拉得很低,低到看不见她的脸。她几乎是拉扯着女孩进杂货铺的。

顾客好了好了,别哭别哭啊,妈妈给你买棒棒糖!

售货员请问需要什么?

顾客一根棒棒糖,谢谢。

售货员抱歉,我们这里不卖棒棒糖。

其实杂货铺里有棒棒糖,但我说什么都不会给她。我知道,她并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

其实要仔细一点才可以看出来,她的衣服上有些许猫毛,而那个孩子的身上却干干净净的,一看她俩就是住在一起的。再说,一般的母亲不会拉着扯着孩子走的……

顾客好吧,谢谢。

售货员等一下!

我叫住了她。

顾客怎么了?

售货员放开那孩子,不然我就报警了!

顾客什么嘛,你这人有bing吧!

售货员你是人贩子吧!

顾客很好,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售货员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放开那个孩子,不然我报警了!

顾客哼,当年怎么没人站出来说“放开那个孩子!”

售货员当年?什么意思?

顾客我一起呀,也是有一个很可爱的孩子的。在她三岁那一年,我们一起出去在一个无人监管的商店旁买东西。

顾客可怕的东西还是来了,有两个人贩子冲了过来,用胶带把我的手反绑在身后,并捂住我的嘴,带走了我那可怜的孩子。我请求他们放过我们,并把带出来的钱都给了他们,但我们没有那么幸运,他们没有理睬我,那时旁边还是有一些人的,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放开那个孩子!”

顾客再后来,我就报警了,但还是晚了,我那个可怜的孩子呀,还是没有找到他啊!我……我这几年一直……一直在找……找她,可……可一……一无所获……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救会到佛寺去为她祈福,同时……同时用尽所有的人脉去寻找她……

她说到最后就泣不成声了。

售货员所以你做了一个人贩子,绑架其他的孩子?

顾客我……我恨透了自己……自己的无能,但,我也恨……恨这个社会……我要报……报复……

顾客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哭泣变成了彻底的嘶吼。

她捂住自己的双眼,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这时那个被她拉着扯着进店的小孩子做了一个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到的动作:她替女人擦了擦眼泪,说:“妈妈,别哭了,好吗?”

她的脸颊边还有泪痕,但长睫毛被泪水沾湿后显得眼睛很可爱。

那个女人显然也很吃惊,她愣了一下,然后抱住了小孩。

顾客谢谢……谢谢……

她边抽泣着边说。

……

我深吸一口气,刚才那个女孩叫“妈妈”的场景,在我脑海中回荡……妈妈!

顾客我带你回家,好吗?

那个女人,不,那个母亲看向了我,说:

顾客谢谢,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秘密,终于释放出来了……

售货员你是一位好母亲,你的孩子会原谅你的。

顾客谢谢……

根据真实事例改编。

我拿出表格,写到:

母亲,2020年10月光临本店。

这将永远是一个不卖货的杂货铺。

叮——

下一个客人即将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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