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植带着唐泛来到欢意楼,没曾想要见的人居然是皇帝,唐泛当下就给皇帝行了一个庄重的跪拜礼。
唐泛陛下,这一礼是替唐泛之前不分轻重,失了作为臣子应守的本分,向陛下赔罪。
“此事不必再提了,省得我又想砍你脑袋解气。”
唐泛是。
“云和的事情,汪植跟你说了吗?”
唐泛回陛下的话,说了。
“宋元两朝战事频乱,再加上连年灾荒民不聊生,我朝自洪武皇帝开朝以来接下的就是一个烂摊子,白银向来短缺得厉害,时至今日,朝廷实际的国库情况依然危如累卵,此番云和之行查清真相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想法子回银周转国库。”
唐泛陛下,微臣知道云和之事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这件事唐泛做不了,唐泛只是个推官,本分就是查案断清白,然而云和之事是要将浑水搅得更浑,乱中取利,这是汪督公这样有手段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然而因为内臣身份的关系让他不便行事,加上朝廷内外对汪督公都有所提防,所以才会有这次的派遣,陛下让唐泛去无非就是表面上做个掩人耳目的靶子,但实际上还是由督公操办一切吧。
“既是如此,你便如何?”
唐泛既是如此,这件事微臣还是做不了。
“你再想想。”
唐泛我想得很清楚了,做不了。
唐泛给皇帝磕了个头,皇帝面色不好地离开了。
唐泛在书房里处理事务,忽然听到冬儿来报说是汪植来了,唐泛马上就开启了装病模式。
方雨亭汪植你怎么来了?看唐泛?
汪植云和之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陛下让我来问你的意思。
方雨亭我早就考虑好了,我不打算去云和,让唐泛一个人去吧。
汪植唐泛人呢?
方雨亭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在房间里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方雨亭和汪植打了个照面就一起去找唐泛了,一进门就看到唐泛躺在床上,好像十分虚弱的样子。
汪植怎么,生病了?
#唐泛你来了,我这头痛欲裂,心也一阵阵地绞痛。
汪植这么严重啊,这生病可不能硬扛着啊,我给你请个太医来瞧瞧。
#唐泛我这个是陈年旧疾,大夫来了也不一定能救得了,方大人帮我找一下裴淮来看看就行了。
方雨亭行,你歇着吧。
没过一会儿裴淮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房间里也聚集了一堆人,坐等看好戏。
“你这是虚寒急火引起的内热攻心,甚是严重。”
汪植都甚是严重了怎么还松了口气呢?既然是急症那就得下猛药治,我得看着你喝了药我才放心啊,走,裴大夫,我跟你去煎药。
“要的。”
药煎好后在汪植的眼神之下,唐泛不得已喝了这非常苦的药,没把他给呛住了。
汪植行了,你好好养病,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方雨亭送汪植出了门,唐泛当下就绷不住了,跟裴淮发起了牢骚,心下一直想着如何才能逃避去云和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