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隋州就被万通给叫过去询问有关余府灭门案的事情,方雨亭也不偷听,正大光明地旁听。
隋州大人。
“余府的案子查得如何?”
隋州尚无进展。
“为什么会没有进展呢?投案的人这么多,人呢?”
隋州全放了。
“放了?为什么放了?”
隋州线报有假,前来投案之人全部都说是汪植指使,下官推测他们的举动应该是有人蓄意所为。
“得得得,我问你,你来北镇抚司多久了?”
隋州三年有余。
“你也知道三年了,该怎么办案还需要我再教你吗?无论蓄意与否,只要有人证就应该把嫌犯带过来问话呀,嫌犯汪植在哪儿?”
方雨亭万大人,这般匆匆地下结论会不会有点过于草率了?
“方同知,我知道你与汪植私交甚好,不过我也奉劝你一句,不要以为你是皇上的亲信就可以徇私情,前几天郡王爷的事你也看到了,有证据就该把犯人绳之以法,不要再多此一举,你听明白了吗?”
方雨亭万大人,咱们有些事还是到陛下那儿去处理吧。
方雨亭转身就拉着隋州离开了,她不是没有脾气,她想要万通怎么样,随时都可以,只要别惹急了她。
“这些都是参汪植的?”
“启禀陛下,正是。”
“雨亭,你念给朕听听。”
方雨亭接过太监递过来的奏折,打开一看发现自己差点拿不住,那些进士写奏折真是用尽毕生功力啊。
方雨亭臣吴用,陕西安塞县人,中成化五年进士,时任辽东广宁县知县……
“停!这个吴用果然很无用,写这么多废话浪费朕的时间,奏章大意为何?”
方雨亭奏汪督公此前视察辽东大肆收受贿赂。
“下一本!”
方雨亭启禀陛下,这本是奏汪督公蓄意杀害余府老小。
“说了半天都是些车轱辘话,这些指控可有实证?”
“这…一时半刻的难以判断真伪,但微臣以为这空穴来风事必有因,况且满朝文武声势如此之大,也不好坐视不管。”
“启禀陛下,老臣听说北镇抚司一日之内就有若干的民众自首,他们说汪督公收买众人,屠杀余府老小。”
“这些证词暂且可以不论,微臣正在调查这些证词的真伪,不过要说起汪督公跟余府的关系,想必已是积怨已久,微臣记得余府大公子余正鹏生前一直在状告汪督公逼杀余大人,是吧。”
“老臣以为,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可也不能错怪好人,当下刑部、吏部、大理寺、监察院需要一些时日检查这些奏折的真伪,所以老臣以为与此同时,如若督公继续坐镇西厂,这显然有些不妥啊。”
“汪植暂且停职查办,回家候命,西厂事宜暂且交由东厂打理,调查期间汪植禁止离京。”
汪植微臣领旨。
“吾皇明断!”
方雨亭一直没有说话,没想到这次闹得还真是大,之前在广宁,那个吴用的态度可和折子上的相差甚远啊,人心难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