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薰回头那一刻愣住了,张浚寻声回头看,也愣了一下。
随后便就要行礼。
是太子殿下!
南薰见张浚要行礼,自己也反应过来,想着别再犯错便跟着行礼。
太子赵桓不必拘礼,不用惊动大家。
南薰识趣的退后两步,转到太子身后,给太子和太学生张浚留出交谈的空间。
再次看见太子殿下,南薰这心里竟是扑通扑通的。太子才刚十六岁,却通体修长挺拔,穿太子服时不觉,穿上骑射服竟是如此的精神。
南薰现下只能看见太子的背影,刚刚却一瞬看见了太子的五官。
头盔下露出太子清秀的脸庞,双眼并不太大但炯炯有神,简直就是这张脸上最精致的作品。鼻梁长而挺拔,面庞更是十分白皙,竟是白过了身为女儿身的自己!
这也更坐实了他是真的天天都在宫里读圣贤书!
南薰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她竟有些慌,还在心里对自己说:慌什么,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精致的男儿郎,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没出息!
太子赵桓看着这些雄姿英发的年轻人们就让我感到十分热血澎湃,无奈我出宫机会太少了,不然我是无论如何都想听各位学士们互相砥砺切磋的,每次都让我受益匪浅。太子殿下谦虚的说。
张浚太子殿下谦虚的品性才更让臣受益匪浅,我等与太子殿下朝中前辈相比自是自愧不如。”
太子赵桓朝中前辈,你说的可是蔡京童贯?
张浚蔡大人官场沉浮多年是不假,而并非我刚说的朝中前辈,只热心权势资财,大搞结党营私,自是配不上前辈二字。
太子早就对太学生张浚有所耳闻,而今一见着实不一般,立即对其刮目相看,可表面上并未露出丝毫自己的心:
太子赵桓张学士如此言之凿凿,不怕蔡京的长耳朵听到,对学士强加打压?
张浚回太子,我只自己一人,无家无口,不惧他的打压。何况我是朝廷的人,是大宋的人,又不是他蔡京的人,是为苍生为皇上为天下,何患他蔡京只手遮天?
张浚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一身正气全数从他身上焕发出来。
太子赵桓德远学士切莫如此激动,我知道你的拳拳赤子心,而蔡大人为国尽忠多年,没有功劳也自有苦劳,要理解他。
随后拍了拍他的肩,拉着南薰走远了。
张浚在原地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然后,南薰,又被太子拉走了。
张南薰你怎么又拉我,不会说话就会拉!
太子一看离人群远了就停住了脚步。
张南薰南薰又失礼了,请太子治罪。
太子赵桓好了,我今天也又失礼,还请姑娘不要怪罪。我刚刚拉你来是为了解答你的疑惑,我刚刚回张浚一句话,你的眉头一下子就锁紧了,你可有何疑惑。
张南薰臣女不敢,臣女不敢妄议国家大事。来参加骑射之会臣女都算是越礼,只求太子殿下莫要降罪。
太子赵桓既然我那天都说了,我相信你,你就不必担心我对你会有所隐瞒。
张南薰你怎么那么信我啊,你就不怕我是个卧底之类的,哪天就把你的事全都说出去?
太子赵桓卧底没有见太子不行礼,而且就往人多的地方跑,还就喜欢引人注目的吧!
太子笑着看着她说。
张南薰我没有故意引人注意,我没有!
南薰急得小脸儿都泛红了,感觉太子竟然知道了她刚刚的心思。
太子赵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有什么疑惑快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太子说完,南薰一抬头,他俩的眼神竟然相撞了。太子一直看着南薰,南薰的眼神迟迟移不开太子。
张南薰我我…”南薰觉得这感觉不太对,眼睛赶忙向四周转去。
张南薰我就是觉得,德远兄是看你一开始的神态,才那么信任你,把自己的心志都表露出来。然后你又这么说,你不觉得这样很伤他么。南薰继续说。
太子赵桓无情最是帝王家,隔墙有耳,我不可能把我真正想的说出来,这无异于把我自己的命给交出去,除了你…
南薰怔住了,听着太子的倾诉,她的心也跳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