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孟靖冷眼看着对面受刑的女人,喝了一口热茶,她身边的夏暖啐了郁金一口。
“行了,我还没生气,你气个什么劲儿?”孟靖瞥了一眼夏暖说。
孟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抓到对面那个吃里扒外的贱婢,当初就是她在孟辕身边撺掇着,不然当初福禄斋怎么回事。
孟辕也能很好的摸清楚她定亲的那一天侍卫的排布也拜这个郁金所赐。
“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想在正旦来临之时见血,你识趣点就快点说,别等我用刑。”
郁金本来就没有后台,也不会嘴巴严的很,被打了几鞭子就愿意开口说话了。
“我从小就跟在轩公子身边,我一直以为等到公子年纪到了我就可以顺势而为的成为公子的通房丫鬟,然后一步步爬到高位。
谁曾想,公子对我毫无男女之情,你也是,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不顾我多年的劳累就要将我嫁给一个农户,凭什么?
你身边的明玉和四时都嫁给了有权有势的人,凭什么我不能?都是丫鬟我为什么总是最差对我那一个。”
“你的功劳苦劳?我难道没有给你钱吗?孟家的月俸比皇家公主院里的都高,你确实没有功劳,但是苦劳也算不上。
你跟着孟轩出去都是有钱的,时间短的按照一次二两补贴你,时间长的是十天一两,难道我孟家亏待你了吗?
明玉和四时都是她们自己认识的人,我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将她们的奴籍给撤了,你呢?你认识谁?
你之前籍贯不干净,我可都给你隐藏了,有句话叫做‘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我愿意给你体面,你自己不要,怪我喽?
别总觉得你当个丫鬟多委屈,谁家祖上都穷过,为什么有的人慢慢就不穷了呢?没人欠你,我不欠你,孟轩也不欠你。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悔过自新,低头认错,我放过你;要么就是死犟到底,绝不认错,我送你走。”
放过她,她可以过她自己的生活。
送她走,就不知道是送到哪里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可要想清楚了。”
后来,没人知道孟靖到底是放了她还是送走了她,反正是解决了。
郁金的事情过不就孟靖就又知道了另一件大事。
她小时候和白若锦见过,她就过白若锦,白若锦也救过她。
还记得曾经孟靖只是阮玉救起来的那个乞丐吗?第二天就逃了,她的身上还带着锁链。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放她走。”
白峤看着孟靖失魂落魄的脸色安慰道:“别想太多,当初我姑姑也没人出我来啊,更何况当时她那么脏,你们也两年多没见了,小孩子面相变得最快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让你把她救起来,我不是一个良善之人,但当时我下意识就想着先把她救上来,不管怎么样先救上来,没想到正好是她。”
白峤微微一笑,说:“那你和我姑姑可真像,有一次她也是那样,在云川,遇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扮女装的人,脸上还带着面具,也是救下她之后她就离开了。
我姑姑说,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有一个小人再说‘救下她、救下她’。救完之后那个姑娘就离开了,仅仅是追杀她的人走了她就离开了。临了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
孟靖突然想到自己当初的遭遇,和白峤说的一模一样。
“白峤!你姑姑当初是在一片闹市里住着对吧?”
白峤点头,然后看着孟靖吃惊的脸色,似乎也猜到了,也是很吃惊,问:“该不会是……”
孟靖激动的点了点自己,开心的不得了,“是我就是我,当初华娘救的就是我。”
孟靖激动的跑开了,边跑边说:“不跟你说了我要找你姑姑去!”
原来两人早已在少年之时救救过了对方,只可惜,年少不知,末了方悟。
白若锦听到之后,也只是扯着嘴角苦笑,“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但幸好,你我二人曾经也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
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就算是知道了也只能当做谈资说过去了。
当年那个肮脏的小乞丐变成了白府小姐,锦衣玉食。
当年那个狂妄肆意的假公子如今成了成熟稳重的女商人,名誉加身。
时光如涓涓细流,斩不断又停不下;时光如手中捧沙,握不住又留不下。
能做的,不仅仅是回忆过去,更可以珍惜当下,展望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