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娘子,你说的我的知道了,你等等我,等我请你和平喜酒好不好?”
孟靖抚摸着白若锦瘦弱病白的手,后者欣慰的点点头,说:“等你的孩子出生了,我要第一个看ta。”
可是,白若锦可等不上了,她连喜酒都没能喝上就走了。
虽然这十五年来不少案子被误判,但那些都是小事儿,就在九月初的时候,太子殿下一不小心翻出了一件轰动全国的案件——白氏谋逆案。
当年白氏可谓是如日中天,风头一时间盖过了当年已稳坐江山的陛下。
白丞相稳居文官之首,曾是陛下少年时期的左膀右臂。两子均在军营身居将军之位,手下共掌管十万精兵。
长女月华,位至皇贵妃,以身家直逼当时的皇后江氏岁和,有过之而无不及。
次女韶华,当年乃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天才少女,小小年纪便出口成章,写下词藻华丽、内容写实的《论正旦》。
白丞相的夫人安氏也并非泛泛之辈,母族乃是当时的京畿首富,而她本人也是当年的一品诰命。
这样的家族,谁能不畏惧呢?
所以,在一些官员的暗箱操作下,浮云遮眼、小人当道,白丞相被已生疑心的陛下剥夺了丞相官职,贬为庶人,打入了天牢。
白氏两将军也被人陷害战死沙场,结果却成了与人通敌反被绞杀。
霎时间,京城似乎成了屠宰场,京城的刑场每天都被血洗,胆敢求情满门抄斩。
当时白丞相死的时候无一人敢出门看行刑的。
女眷幼儿流放,大少夫人怀有三月身孕,却被人殴打流产,最终血崩而亡;皇贵妃被褫夺封号、贬入奴籍,最终自缢于寝宫承阳殿。
幼子不堪疼痛,被追赶之人打死在途中,只有曾经的天之骄女、少年英才白卿白韶华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这一切的悲剧都来源于上位者的多疑,以至于贤臣枉死,明珠蒙尘。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四时带着白苏离开白府之后就去找了庞城的苏临。
四时仍以阁中规矩向苏临行了礼,苏临阻止。
“如今我早已不是阁中管事,四时姑娘不必如此。”没了武功的苏临看上去病恹恹的,和白若锦一样,但是也比她那行将就木的身子好的太多了。
四时与苏临并没有太多的私话要说,此行主要是为了询问为何他要欺瞒主上。
“先生,您当初为何要欺瞒宗主呢?”四时问。
苏临想起了当初为何要进影宗,唇角一勾,说:“起初只是想活命,后来就觉得孟娘子着实厉害,我也想成为她那样的人,可惜了,我终究不如她,所以我手下的人几乎没有我自己招募的。
再后来我就被她的光芒照射到了,我想要走到她的身边,可是她身边近身的几乎没有男子,而我也一直是以苏江仙的身份在阁中行走。
我不是有意欺瞒她的,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住她的地方,我也是有苦衷的。”
可欺骗终究是欺骗,就算是善意的谎言又能怎么样?一开始就坦白交代,孟靖这一路走来不易,她更能理解这些有苦衷的人。
再说了,你苏临有苦衷,她孟靖难道就没有苦衷吗?不要把自己置于低点,妄图以这一点博取别人的同情,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知道谁是谁非。
你该罚必然是有错,没错谁乐意搭理你。
“碰巧我的儿子名叫小苏,与先生可真是有缘啊。”四时看着在园中玩闹的小苏,笑道。
“不知小苏在何处学习呢?”苏临问。
四时摇了摇头,说:“我夫君公事繁忙,无力管理小苏的学业,而我也不曾知道这些,家中长辈虽年轻但身体孱弱多病,无人告知我这些。”
苏临提议,“我脱离了影宗,但我二人交情仍在,若是四时姑娘不嫌弃,可将小白公子托付与我,我必当尽心管教。”
其实白峤不日便会回京,但是她不希望他回来之后还有一地鸡毛在等他,便同意了苏临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