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孟靖遵守年前的话,带着一大堆的礼物和孟轩去了蘅川。
孟轩从来没有去过蘅川,在他五岁前生活在孟宅里面,他娘为了稳住手里的权利一直在和长姐明争暗斗。
五岁之后被赶出家门那几个月生活过的捉肩见肘,根本就没有那个银钱去蘅川。
孟轩呆懵着一张脸,不说话也不动,孟靖盯了他一会儿他都没感觉。
“行了,别胡思乱想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说了,那是你的亲人。”就算他们态度不好也不敢说什么。
最后一句话孟靖没敢说出口,好话能说,这坏话可不敢乱说哦。
孟轩看了一眼孟靖,心里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心安,好像她在,他什么都不用怕一样。
两日后,一行人安安稳稳的到了蘅川。
蘅川不同于京城的繁华,这里虽然富庶,但是多数都是文人在此聚集,所以整个蘅川给人一种儒雅、淡泊的感觉。
“喜欢这吗?”孟靖和孟轩走在街头,看着遍地的茶楼曲坊,听着悦耳的曲子,空气中还能闻见淡淡的茶香味。
“长姐喜欢吗?”孟轩反问。
“我在问你,你到是反问我来了。”
孟轩听得出孟靖语气里面的调侃,抬头看着孟靖,“长姐,就算是喜欢又能怎么样呢?咱们家在京城,如今蒸蒸日上,总不可能丢了西瓜拣芝麻吧。”
孟靖开怀一笑,伸手摸了摸孟轩的小脑袋瓜子,说:“你这小家伙儿,想得倒是挺多的嘛。”
孟轩得着机会就想表现一下,拉着孟靖带着薄茧的手,眼睛明亮明亮的,“那长姐可以教我怎么做生意吗?”
孟靖停下脚步,低头看他,冷下来的脸突然就笑了,蹲下身和他的视线齐平。
“你要干什么?想为娘报仇吗?”
孟轩虽然少年老成,而且还不是少年,看着久经商场的孟靖多少有些害怕。
虽然她在笑,但是笑不达眼底,总感觉放在他肩头的手下一刻就会在他的脖子上。
他感觉的到长姐的手虽然柔软,但是那上面的薄茧也代表了她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姐。
孟轩此刻应该表现出孩子应有的恐惧,但是他不想。
“我们还是先找个可以说话的地方吧。”
孟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起身拉着孟轩就进了变色片的茶楼。
看着是孟靖拉着他,其实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孟靖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把孟轩连拉带拽的带进了茶楼。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上一辈的恩怨确实是我娘的不对,所以长姐将我娘怎么处置那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长姐待我与阿辕极好,但是阿辕不领情,这是我这个当哥哥没有教好他。
我相信长姐没有怨恨我和阿辕,不然初一的时候也不会和我说那一番话。
长姐一颗赤忱之心又怎会得不到同样作为上一辈恩怨受害者我的将心比心呢?”
孟轩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当初主母的枉死就源于权利的落空,使得我娘钻了空子,我知道长姐忧心之处。
我提出学习也只是想为长姐排忧解难,并非有意分散长姐的权利,还望长姐原谅我的一时言语失察。但是我是真心想为长姐分忧的。”
孟靖的狐狸眼里面充满了戒备和审视,语言逻辑很清晰,她当初可比不上这个家伙,也就说明他若是经过一番栽培,一定会在不长的时间里超过她十年的努力。
就像她用短短八年将孟氏推向前人都未曾达到的一个高度。
若是祖父孟桁知道了,肯定会感叹一声江山代有才人出,并将掌家权交给孟轩。
孟靖哼笑一声,讥讽道:“你既知我忧心何事,为何还要虎尾拔毛?你可比你弟弟有计谋多了,也难怪,一个二傻子就够了,可不能再有一个了,不然谁给娘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