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赫赫有名的林府,却凄冷的很,仆人也只有几个打扫院落的小厮和伺候两人的丫鬟,寥寥无几,房间中不时的传出轻咳的声音。
沈玳看着她虚弱无力的样子,不时的用手帕试泪。
林颦颦自小便体弱多病,那晚大雨又受了风寒,她的母亲沈玳膝下无子,只有一女。
林颦颦紧紧的攥着沈玳的双手,干瘦的脸颊毫无血色,她虚弱的说道:“母亲,虽然我生了风寒,但我们救了一人。”
沈玳疑惑的看着她:“哦?”
“母亲,那日你要请顾先生帮我诊病遭我拒绝,我与蝉梦独自前去,在顾先生帮我诊脉之时,一位冒失的公子从雨中跑来,他的父亲正处于生死之际。那份孝心天地可鉴,咳……咳。”她的话语逐渐降低。
“母亲知道了,快先躺下休息,我守着你。”沈玳心疼的扶她躺下。
“母亲不必担心,我自小便这样,无碍的,您也快去休息吧,您的身体支撑不住的。”
“嗯……好。”
看着林颦颦渐渐入睡,沈玳的泪水一下子从眼眶中涌出,林颦颦自小体弱多病,却是她的命根子,她不允许林颦颦受到任何伤害。
她从不厌恶那些贫穷之人,她自小也是从贫穷中走出来的,她与她的夫君林鸿海白手起家,却在林颦颦十岁那年不幸病逝,闪下了他们母女二人。
林颦颦心地善良,洗净脱俗,气若幽兰,更是颇有勾魂摄魄之态,让人魂牵梦绕。向她提亲的富贵公子众多,可她都不愿意多瞧一眼。她的母亲也不强迫她,沈玳宁可得罪天下人,也不得委屈了颦颦,不求传宗接代,只求林颦颦一生安好,那便足够了。
她拉过床幔,久久才肯离去。
“淳儿,你也到了出嫁的年龄,那日母亲与你提起的方知非,你考虑的如何了?”魏如是问道。
淳儿思绪了片刻,答道:“我与方公子面熟的很,母亲容我我些时日,让我与方公子相处几日,互相了解可好?”
“这是自然。”
“淳儿!”突然一声呼喊从门外传来。
“这声音好生熟悉,会是谁呢?”
正想着想着,魏如是已经打开了大门,见到面前的人连忙笑道:“原是知非,快进来。”
淳儿吃惊的站在门口,惊讶的问道:“方公子,你怎么来了?”
魏如果见时机正好,便以买菜为借口离去,留下他们二人。
“方公子,请进。”
两人坐在屋内,淳儿双唇紧抿,脑子里一片空白,有点不知所措。
“嗯……方公子,我去为你沏茶。”说着起身前去。
“淳儿,不必麻烦了。”
淳儿硬是给他沏了茶,端过去,他接过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有些烫嘴,便搁在桌上。
“多谢。”
“方公子客气了。”
“许久未见,你倒是消瘦了不少。”
淳儿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倒是没察觉出来,方伯父,身体可安好?”
方知非答道:“多谢挂念,家父一切安好。”
“那便好,方才我与母亲还提起方公子,不知那件事方公子考虑的如何了?”她咽住话,涨红了脸,连忙低下头去。
“啊……我,若你不嫌弃,你可愿意?”方知非尴尬的问道。
淳儿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回答。
两人再次陷入尴尬的气氛之中。
“那个,淳儿,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方知非说着起身离去,
“等等!”淳儿红着脸看向她,慢慢吐出三个字:“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