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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语】当你即将离去

我馋菜男人

出场食魂:屠苏酒/饺子/龙须酥/佛跳墙/鹄羹/三鲜脱骨鱼/松鼠鳜鱼/锅包肉   

all少主     爱情亲情友情向皆可

ooc我的 

一把小刀子,是一次尝试(因为一直想写刀)

不太会所以应该不太虐(?)

感谢阅读

        时入暮春,春天开的花还未谢,绿的枝枝条条却已占了上风,于是空桑便有了夏的意味。

  今日你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因常年卧床而虚弱的身体似乎都有了些力气。你想自己起身,却发现依然是徒劳。

  也是,老年病弱的枯木,又怎会在一夜之间恢复了生机呢?

  你的时间大概不多了。

  

  很多年前,你受过一次很严重的伤。那一次你险些丢了性命,后来虽然保住了命,却让你失去了所有的灵力。

  你本是半神之体,能够凭借灵力达到与神明和食魂一样不死不灭的程度,失去了它,你便彻彻底底成为了一个凡人。

  既是凡人之躯,终有寿命到达尽头的一天,会生老病死,人的寿命不过是漫长的岁月长河中一朵转瞬即逝的浪花。

  不,有一点不同。

  凡人死后踏入轮回,你死后归于虚无。

  神魂受损无法修复,因此一旦你的身体死去,失去了依托的魂魄便会直接消逝于天地之间,连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他们不肯告诉你,你假装不知道,他们便也假装你不知道。

  其实谁又不清楚呢?

  你逐渐老去,可食魂们依然是年轻的模样。

  

  ——屠苏酒,饺子

  “笃,笃,笃。”

  “吱呀——”

  你知道是门开了,一缕清风裹挟着几缕药香飘入你的鼻腔,使你的意识愈发清醒起来。滚轮碾过木质地板的“碌碌”声清晰可闻,是他们来了。

  屠苏酒和饺子。

  “今日竟来得如此早?”

  他们一向在清晨时过来为你诊察,今日似乎比平时更早了些。

  饺子将你扶起了些,用枕头垫在你的腰下,好让你省些气力。你知道他的下一步便是拿出他熬煮的那些黑糊糊的不明液体让你服下,你知道良药苦口,可这也确实难以下咽。

  “我的身体似乎好了些,能不能不喝这碗……药了?”

  饺子笑眯眯地将那碗药搅了搅,才递送至你嘴边:“少主倒是比年少时更像小孩子呢。”

  犹豫只是犹豫,你还是乖乖喝下了那碗药。

  一向毒舌的屠苏难得一言不发地为你诊脉,眉宇间似有忧色。收回手时,却还是朝你露出一个几近勉强的笑容:“你的身体好转了些,总不费我这些时日夜以继日为你操劳。”

  “精神些是好事,脉象也平稳了,只是药还是得喝的。”

  “那便谢谢师父啦!”你同样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却刺得屠苏生疼。

  “你……你且好好休息罢。”

  他看着你,只觉得胸口闷得很,说不得几句话,屠苏酒便再也待不下去了。最后再对你交代几句,便同饺子离开了。

  

  他们当你不明白,或是他们情愿你不明白,可你年少时毕竟跟着屠苏学习了许久,虽只学了个皮毛,但弄清自己身体状况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的生命本是风中之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现下如此,大概是回光返照罢。

  他们瞒着你,大概是为了让你快乐无忧地走完最后一程,正如他们这些年做的那样,殊不知其实你早已知晓,也早已看开了。

  你也不想戳破这最后的美梦,便也任由自己沉睡于他们精心编织的梦境中吧。

  

  屠苏酒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却未曾想竟然会来得如此快。

  

  “药石无医,药石无医……蠢徒儿,你……你……”一向毒舌的屠苏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手握成拳,狠狠砸向轮椅的扶手处,“是我太无能……”

  “我们早就知道的,”饺子同样没了笑容,“少主她……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这个消息传得太快,来来往往的食魂几乎要踏破了他的门槛。不过半个时辰,陆陆续续已来了几十人。

  “都说了无药可救,你们听不懂吗?!”反反复复地回答就意味着不停的提醒,提醒着自己少主即将离去的事实。

  呵,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你们以为我就不想……”

  饺子拍拍屠苏的肩膀,叹了口气,为他挡下了一众食魂。

  “少主现在精神尚佳,你们可以去见她最后一面。”

  “我们会尽力,至多……到黄昏时分。”

  

  

  

  ——龙须酥

  “不,不可能……一定是卦象出现了问题……对,一定是,我卜的卦一向不准……这次也一定,这次也一定……”

  一定什么,龙须酥说不出来。他实在无法欺骗自己去相信这可笑的谎言。

  对于关乎你命运的占卜,他一向谨慎,更何况多年以来的经验已让他所卜的卦象鲜少出错,如今这般,不过是心存侥幸罢了。

  自昨夜观星象发现天象异常始,他便一整夜都没有合眼,他总是安慰自己,或许只是眼花了,或许只是他的又一个错误的占卜结果而已。

  龟甲,蓍草,三帝钱,签令……大大小小的占卜方法,凡能试的他试了不少,得到的,却都只是同一个结果。

  今日黄昏,必有贵人逝去。

  空桑食魂们都拥有着漫长的寿命,而唯一一个随时可能消逝的生命,只有少主而已。

  “我……无能为力……”

  龙须酥跌坐在地上,手中滑落的罗盘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鲜血从他的嘴角涌出,呛进他的气道里,他无力地咳了咳,手却连抬起来擦拭血迹的力气也没有。

  窥探天机是要付出代价的。

  鲜血仍在流着,浑身也如碎骨般疼到了极致。可他终究是魂体,不死不灭,竟连下去陪你也做不到。

  “少主……”

  屋内再无声息,只有清的泪,晕了浓的血。

  

  

  

  

  ——佛跳墙

  你似乎有了闻香识人的能力,又或许是因为相伴多年使你对他们太过熟悉。

  这香气曾在无数个朦胧的早晨,伴着一声声“美人”将你唤醒,寒来暑往,经历了几十载春秋。

  是佛跳墙。

  “美人……”床边的人凝视着你,异色眸中盈满了难喻的哀伤。他从不吝于向你表达他的情感,正如现在这样,他对你的不舍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你的眼前,让你对这世间多了一丝别样的眷恋。

  你又哪里舍得了他们,舍得了这整个伴你一生的空桑。

  可你知道你已经到了极限了。空桑的食魂们将你照顾的很好,让你后半生中再也没有受到伤病折磨,只是再好的照顾终究也无法敌过生死这一自然规律罢了。

  “早就不是美人了。”你打起精神来勉力朝他笑了笑,“如今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皮肤也变得粗糙暗沉得很,早已不是当初的少女模样了。”

  “你一向是追求美的,而如今的我,一定很难看吧?”

  佛跳墙轻轻摇头,抬手将你遮眼的发拢到耳边,“美人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最美的。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改变。美的定义很多,在福某心中,就是你而已。”

  “福公还是那样会哄人开心……”

  忆及当初,来空桑餐厅的女孩子可有一大半都是为了看佛跳墙呢。

  “不仅仅是哄你。我对少主的夸赞一向是句句真切,字字真心,皆为肺腑之言。”

  少主……

  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滴落在你的手背,又滑落下来,没入床单失了踪影,只留下一小点浸润的痕迹。

  佛跳墙的面上依然带着泪痕,情感涌动到极点,万千话语却都哽在了喉口。他说不出话来,只是以一种哀彻的目光凝视着你,仿佛要将你的面容完完全全地刻印进脑海里,仿佛只要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你就不会离开那样。

  你想安慰他,可是也说不出口,或许任何安慰的话语毕竟只是徒劳。

  “福公可还留着,我赠与你的琉璃玉坠?”

  “我一直随身带着。”

  凡是你赠予的东西,佛跳墙一向珍之重之,现下那枚玉坠也被他戴着,就放在最贴近心口的地方。

  “让它替我陪着你吧,走过往后那些我没有办法陪你走过的岁月,就像我依然在你身边那样。”

  小小的玉坠或许并不能成为跨越他与你之间生死阻隔的凭借,但,那或许是你在他漫长的生命中所能留下的唯一痕迹了。

  佛跳墙捂了捂心口,玉坠还在,因他的体温而变得温暖。他倒真觉得这玉坠似乎也有了生命一般。他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来,一如往昔。

  “美人,谢谢你。”

  只是他对美人,片刻不见便如同三秋,往后这没有美人的漫长岁月中,他还能坚持多久?

  

  

  ——鹄羹

  “少主今日起的好早。”见佛跳墙离开,鹄羹后脚便也踏了进来。

  鹄羹的脸上也带着笑容,或许他自以为那笑和平时无甚差别,却不知别人拍看来却是如何勉强。

  你知道他的难过,正因如此,他才不愿看到你难过。哪怕是强颜欢笑,也要让你离开时能够轻松些,快乐些。

  “今日可有什么想吃的菜肴?少主尽管说,鹄羹为你去做。”

  “我想吃的可多了!”

  是啊,你留恋的也实在太多了,可是你终究会离开的。

  “那么,我立刻去准备少主喜欢的吃食。”

  “太麻烦你了,还是不必了吧。”

  反正,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不麻烦,只要是为少主做的,鹄羹永远都不觉得麻烦。”

  鹄羹摸了摸你的头,一如年少时那样。

  “既如此,就请鹄羹为我做松子糖吧!屠苏和饺子的药可苦了……”

  由于年纪渐长,你很久没有吃鹄羹为你做的糖果了,久而久之,鹄羹便也没有再在袖中准备你喜欢吃的糖果了。

  “好,好,我这就去做。”

  少主,等我。

  

  ——三鲜脱骨鱼

  难得千面之影竟走了一回正门。

  “阿喻?你这回竟没有翻窗?”你见他从大门进来,倒是觉得有些稀奇。

  “门和窗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毕竟都不能成为我见你的阻碍。但今日,我想我还是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进来的好。”

  你许久没有见到阿喻了,你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在找能修复你灵魂的珍宝。

  可是灵魂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修复的,但他找不到,便一直找。

  可还是来不及了。

  “阿喻,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你,再去看看大好河山。”

  “我的小助手想去哪里,我都不会拒绝的。”他执着你的一只手,落下轻轻一吻,随后将你的手放到了他的面颊上。

  你是他的救赎,是他的希望,是他与空桑不可割舍的羁绊。没有你的空桑,没有任何能让他留下来的理由。

  阿喻没有呆多久便离开了,他知道还有很多人要与你告别,他也是时候离开了。

  没有见到你离去的样子,或许就能骗骗自己,这只是一场捉迷藏,他的小助手还等着他,等着他来找她呢。

  他何尝不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场虚妄的幻想,可他又怎愿面对你即将离去的事实。为你合上门,却还是忍不住自嘲一笑。

  “原来……千面之影也是有盗不走的东西吗?”

  他该在哪里,才能偷到与你共处的时光呢?

  

  

  ——松鼠鳜鱼

  “松鼠……”

  一个白色的身影自梁上跃下,在你话音未落时便出现在你的面前。

  “是,少主。”

  面前的食魂摘下了面具,露出十分清秀的脸庞。自他肯以真面目面对你,便是他已完完全全信任了你。

  “这么多年的守护,辛苦你了。如今,你倒是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少主?”松鼠鳜鱼惊愕地抬头,似是没有听懂你话中的意思。

  “你平日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或许被他们瞒住了,但今日我的房间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你应该也能猜个大概。”

  松鼠垂下头,没有回应。

  “我的生命已到了尽头……或许就在这几天,或许就在下一刻,空桑是你的家……你可以多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必再围着我转了。”

  “……能回到空桑,跟在少主身边,是在下的幸运。”

  见他不为所动,你叹了一口气。

  “那你便最后再为我做一件事……”你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已到了下午,你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渐渐虚弱了下去。

  “帮我,叫锅包肉过来吧。”

  “少主,你身边不能无人照看——”

  “放心,它会陪着我的。”

  松鼠顺着你的目光望去,是他为你做的毛毡玩具,曾经作为你送他礼物的回礼,现在被小心安置在床头,在你视线可及的地方。

  他抿了抿唇,终究轻声回应道:

  “在下,遵命。”

  

  

  

  

  ——锅包肉

  锅包肉并不难寻,毕竟你的管家总是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及时出现在你的身边。

  无论发生什么,他永远都是最冷静,考虑最周全的那个。

  现在也是。

  即使他内心或许比其他食魂更为煎熬,但他依然保持着一副冷静自若的模样,为你处理好一切,然后守在你的门前。

  “郭管家,少主唤你进去。”

  锅包肉紧绷的神情似乎有了一丝松动,他的表情和缓了些,朝松鼠点点头:“有劳了。”

  你的管家先生进门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为你掖好被角。

  “您还是这么不让我省心。”他低垂着眉眼,似乎只是专心致志地做着这个动作。你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只是从他紧抿的唇大概能猜出来他的心情。

  他是在乎你的,你想。

  “这被角你已经反复整理了几分钟了,”你揶揄道,“你走神了,郭管家。”

  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放过了那一角棉被,竟点了点头:

  “您的管家偶尔也是会走神的,尤其是在过于忙碌的时候。更何况,您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来让我分神。”

  你扯动嘴角,想要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来,却发现此时自己的力气已失了大半,连微笑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很快……不会再有人成日里给你添麻烦了。”

  难得平日里总是挂着得体微笑的锅包肉此时彻底没了笑容,你却是有些不适应了。

  “你……怎么不笑了?”

  “您希望我笑吗?”他反问你,目光中交织着各种复杂的感情,“那些格式化的微笑不过是糊弄外人的小把戏罢了,如今您也想看我笑吗?”

  面带笑容地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逝去,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何况那人是你,尤其是你,唯独是你,他一定做不到。

  “也好,也好,这样挺好……”你呢喃着,没有注意锅包肉什么时候与你十指交握,“方才来过的那些食魂,几乎都在笑……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一个个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好怕啊,锅包肉。”

  你从未告诉过谁你心里的恐惧,现在你告诉了他,你的管家。

  “再过不了多久,我便会消散与天地之中,连一点点飞灰样的痕迹都不会留下。”

  “我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

  ——我当然不会离开您。

  这是他对你的承诺。

  若你化作高山,他便前往高山;若成了大海,那他便在海边定居,与你相伴更久远漫长的时光。

  你若成了那星辰,他怎么说也要成为离你最近的那一颗。

  他拥住你,轻轻拍着你的背。

  “我在,少主,我一直在。”

  窗外落日西斜,金红的光染了半边天,像是一次宏大而完美的落幕演出,而你的人生也是时候落幕了 。

  你感受到身上的气力渐渐消失殆尽,意识也渐渐模糊了起来。锅包肉握住你的似乎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留下你一样。

  身体似乎轻盈了起来。也确实如此,你在夕阳中一点点化作了金光,融进了斑驳的光影里,消散在空中。

  

  “不要再找我了……找不到的……”

  “……少主?”

  屋内再无声息。

  没有回应,也不会再有回应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锅包肉,他坐在你空荡荡的床边,手上还留存着你消散前一刻的余温。

  他仍保持着拥着你的姿势,似乎你仍然靠在他的怀中,只是睡着了,不敢轻易惊扰你罢了。

  如此良久,仿佛成了一尊雕像。

  

  鹄羹提着盛有刚制好的糖果的食盒匆匆忙忙赶来,还未踏进院门,便听到了一众食魂压抑的哭声。

  他的心头一突,不顾众食魂的阻拦直接冲进了你的房间里。

  可房间里哪里还有你的身影,只有郭包肉呆坐在你的床边。锅包肉听到鹄羹闯入的声音,也未抬起头。

  “嘭!”

  手中的食盒再也拿不住,盒中精致的糖果滚了一地。

  “少主呢?”鹄羹颤抖着声音,“明明刚才,少主还……少主还……”

        要吃我做的糖呢。

  锅包肉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不,他还不能倒下,空桑,还有很多事需要他为你处理……

  只是站起时,锅包肉仍有些目眩。待恢复了些,他才回答:

  “少主她……离去了。”

  

  

  

  ——少主,我倒希望您能永远给我添麻烦。

  “少主,我也很害怕。”

  锅包肉站在瀑布下,一向注重仪表的他却任由水流将自己浇个透彻。

  真狼狈啊。

  要是您在的话,大概会笑话您的管家吧?

   他一向保持着清醒与理智,现在,能否让他也任性一回,去继续这没有结果的追寻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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