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但这江湖,大多时候,害怕都比尊敬好用,无论是害怕还是尊敬,都是对宫门而不是对我。商角徵羽,四宫各司其职,商宫负责兵刃锻造,研发新器;徵宫制作各类毒药解药,搭配暗器;当然,最重要的是羽宫对宫门的执守和统领,我在外,才没有后顾之忧。”
宫鸿羽“尚角,你是最识大局之人,当年我做的决定确实对不住你,如今只希望这一纸文书为时未晚。”
说罢,宫鸿羽从衣袖中掏出了盖着执刃之印的改立少主的文书,郑重地递给宫尚角。
宫尚角“我一定会敬尽少主之责。”
宫鸿羽“角宫从成立以来便负责家族营生和江湖的斡旋,在你们的孩子长大成人之前,便交由暮阁主来主持大局吧,斯眠的得力之人在经过调查之后亦可自由出入宫门。”
斯眠轻轻点头,露出一个纯洁无害的笑容道。
斯眠“有郎君在,想来角宫的侍从想来不会不服从于我,所以,比起他们,我更想知道我的嫁妆何时能入宫门?毕竟里面还放着我给郎君和各位亲友的礼物。”
宫鸿羽“自然自然,嫁妆已经进入最后的核算阶段,最晚明日便可送到角宫。”
斯眠“多谢执刃成全。”
见宫鸿羽端起茶杯,不愿多说,宫尚角有眼力地起身告辞。
宫尚角“夜已深,我们先告辞了。”
宫远徵“哥哥嫂嫂!”
宫远徵高兴地看着相携而来的两人,殷勤地为他们的杯中倒入茶水。
斯眠拨动手腕上叠戴的手镯,倾听着它们相撞发出的悦耳声音,脸上的神色莫名。
斯眠“角宫事物交于我,又不重新册立羽宫宫主,执刃究竟是想干什么?”
宫远徵“嗯?这不是好事吗?我可不想哥哥辛苦筹谋的一切被羽宫的人糟蹋。”
宫尚角将茶杯握于手中,细细摩挲。
宫尚角“好事?我看是坏事才对。”
斯眠身体前倾,耐心解释道:
斯眠“远徵弟弟信不信明天宫门便会有传言说郎君不恭敬兄长,以权谋私,痛打先少主这条落水狗。”
宫远徵看向宫尚角的眼神充满担忧。
宫远徵“那哥哥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斯眠“我的嫁妆不是明日便到吗?倒是可以运作一番。”
宫尚角为斯眠的杯中续上茶水。
宫尚角“注意分寸。”
斯眠“我办事,郎君尽管放心。”
宫远徵则感慨着黄昏时发生的一幕幕:
宫远徵“哥哥心思缜密,那无缝刺客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去大殿之前,宫尚角便提出了无锋细作有一便会有二,有三的想法,宫远徵也将从入住女客院落后被监视下的云为衫的种种异样说出,肯定了他的想法。
斯眠以“无锋细作会想方设法留在宫门”为基点,与宫尚角做赌:她会更倾向于羽宫的哪位?
斯眠“如此,妾但凭郎君处置。”
宫尚角“远徵弟弟,夜已深,快些回房休息吧。”
斯眠“哼…郎…君。”
帷帐晃动,遮下满屋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