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辉也笑答:“自然,贵府待客只之周到,王某挑不出问题。”
“那便好。”温浚又笑了笑,继续道:“我温府待客周到,但你王府之人似乎并没有规规矩矩的做一个宾客呢——”
王辉一听便知道,这温浚是来为温梓梦讨说法的。
果不其然,又听到那温浚说:“听说今日贵府的大小姐在我温府花园中与我家二小姐起了冲突,而且——”温俊微微一停顿,然后看向王辉,继续说到,“似乎是令爱先挑的事。”
温俊又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接着说到:“我家二小姐性子懦弱,一向是逆来顺受的,而听闻这次却发了火,我家老爷便差我来问问,令爱到底说了什么,竟引的我家二小姐发火,这问清楚了,也才好赔罪。”
王辉尴尬地笑了笑,说:“此事王某也不太了解,还是要亲自问过小女才知晓。”
说着,他便转头看向了王舒凝。
王淑凝并没有听清楚他们刚刚的对话,是模糊地听到几句“温府花园……”,“冲突……”,“赔罪……”之类的。
于是乎,她便脑子一热,一下站起来说到:“不必赔罪,我只是与她发生几句口角,再说,要让我向她赔罪道歉才是。”
说完后她便低着头,心中认为自己刚才一定是一副大度知理的模样,正想着,她便听到了温浚低沉的笑声,心中喜意更甚。
却不想温浚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顿时凉了半颗心——
“王小姐到时知道要向我家二小姐赔罪道歉,不过你似乎对我的话有些误解。我可没有要让我家二小姐向你赔罪的意思。毕竟这事本就过错在你,王小姐,你说是不是?”温浚说着抬眸望向王舒凝。
王舒凝一时羞窘至极,心中也在埋怨着温浚:这人长得这么俊朗英气,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怎得丝毫不知给女子留些情面,亏自己刚刚还对他颇有些想法与心意来着,不过看他身份也不高,自己还是继续追求那柳公子吧。虽说有些难追,但至少人家会对自己谦和有礼不是。
见王淑凝这样,王辉赶紧接话道:“是小女不懂事,还望温公子恕罪。”
然后又对王舒凝说:“逆女,还不快向温公子道歉。”
王舒凝颇不情愿,却无可奈何地向温浚行了一礼,并出言道歉。
但是温浚却并不领情。
他手一抬,说:“这歉还是应当给我家二小姐道才是,温某如今只想弄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回去复命。”
王辉一个劲的应是,然后便催促王舒凝给温浚如实说明情况,不得欺瞒半分。
王舒凝这时才感到十分惊讶,并不只是因为父亲让他如实陈述情况,更是因为父亲对这位温公子的态度——过分殷勤热络了。简直像是在巴结他一样。
但在王辉的催促下,她也没心思在细想,只得依言将今日在温福花园中发生的事情如实说出,确实是没有没有半分欺瞒,还叫了采意作证。
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何对这么一个管家如此恭敬殷勤,甚至比对温家家主还要恭敬,但她也不敢说谎,因为她知道,就算今日她不说,他们也迟早会查清的。
而温浚和王辉听完她的陈述后,面色皆是不善。
温浚冷笑一声,说到:“原来是临安第一大家族便可以如此嚣张吗?人人都得让着,敬着?”
王辉闻言,顿时开始冒冷汗,忙道:“不敢不敢,恐是平日王某缺乏管束,才会让小女不知轻重的冲撞了温二小姐。日后王某定当严加管教。”
温浚也不再多言,只说:“这是王家主您的家事,而今,还请王家主早些带上王小姐来赔罪,不然,我也不知道我家老爷会怎么做呢。”
王辉连连应是,然后亲自把人送到门口,临走前,温俊又说了一句:“哦,对了,我家二小姐今日是口不择言,还请您莫要当真。”
王辉知道这是让他不可将温家的身份背景外传,全当没有听见过。他恭敬的应了,然后看着温浚渐行渐远的背影,转身回了正堂。
正堂之中,王舒凝已在王夫人的安慰下放宽了心,坐在一旁,揉着膝盖——刚刚王辉那一盒,吓得她一下就跪了下去,娇生惯养的她膝盖怎会不痛?
一见王辉回来,便开口道:“爹,你干嘛对一个管家那么恭敬,就算他背后的温家再怎么厉害,他也不过是个下人罢了。文府又不会为他一个下人对我们怎么样。”
看着王舒凝这副样子,王辉只觉得胸口积着一口气,但想到她这副样子都是自己和她娘给惯的,又对她说不出什么狠话,便将矛头转向了王夫人。
他转头看着王夫人,怒骂道:“你看看她这个样子,都是你平时给惯的!”
王夫人突然被骂,但对着自己的丈夫,她也不敢开口反驳。纵使心中有怨,有怒,也只能忍着,顺着他的话说:“是我的错,我日后定会好好管教凝儿的。”
王舒凝看她娘亲这样,便忍不住出声辩驳道:“爹,你怪娘亲做什么嘛?因为一个别人家的下人和家里人置气……”
王辉这下是真的怒了,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女儿如此让人失望,“闭嘴!你可知刚刚那来人的身份?就敢在这儿乱说话。”
王舒凝顿时一噎——听爹的意思,那管家似乎另有身份背景,那……那自己也许可以和他在一起?
王辉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想什么,只是自顾自地把温浚的身世都给她们说了,堂中顿时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