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那以后,我们亲近了许多。我们在工作的时间配合默契,在空暇时间能玩到一起,比如一起去洱海,大理古城,崇圣寺……总之,我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
在这一个个旅程中,我也慢慢了解了她。她性格开朗活泼,对陌生人都能自来熟。和她相处会有一种很舒服很放松的感觉,因为她总能在你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总能掌握好这个度。
每一次的旅行,她都能计划好路程,安排好车。对于她…我老有一种依靠男朋友的感觉。
比如说现在……
“鱼你吃不吃?我给你挑好了刺”
“你手有油,这里有纸”
这种情况,每天都在上演。一开始我会觉得烦,可后来看着她真诚而温柔的眼睛,我竟然全盘接受,也羞耻地在她身上索取更多庇护,沉溺其中。
这天,我们去了寺庙上香。我很喜欢这种香火的味道,每次闻着心情就能舒畅,能有一种全身通透的快感。
寺里燃着香,低低念诵的梵语伴随着敲打木鱼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寺内,我闭眼跪在大堂的垫子上,面向佛祖双手合十,虔诚祷告。
“祈求佛祖保佑,保佑信女的亲人朋友能平安喜乐,顺遂一生。再愿…愿我身旁的女孩能够笑容不减,心想事成”
我静静冥想着,试图用自己的诚心打动佛祖,降下福意。
“你许了什么?”
祷告被打断,我看向身旁依旧保持跪坐姿势的她,站起了身,“说了就不灵了”。
“心诚则灵,佛祖不会怪你的”她还是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如沐清风。
“以后再说吧”
她笑着但却没追问,我知道她是不会追问的,因为我吃准了她这点。
这一路,她从来没逼过我。
我们回去后,依旧过着这样平平淡淡但又偶尔发生新鲜事的日子。转眼间,半个月已经过去了,我一直不敢问她离开的日子,但后来想明白后,心里想着无论她什么时候离开,余下的每一天我都当做是和她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这样做着,反而我的脾气倒好了不少。即使我脾气本来就温和……
“我们一起种些花吧,我看了看,咱们院子里没有天竺葵,要不……”
我看着她满脸的笑意,思绪却越飘越远。自从我们越来越亲密后,她反而更加在意我的感受,也爱粘着我。说实话,我有时候反而觉得喘不过气。
“听你的”
尽管这样,我想,我也能对她一样好。
说做就做,当天我们去了一趟花市,虽然那里有着许多更加好看的花,但我们还是直奔主题,直接买了天竺葵。
她不让我动手,我只能无奈地看着她一个人捣鼓,以至于她满手的泥,满脸的汗。
“好啦,我负责种,你负责浇水,以后我们就是它们的爸爸妈妈了”她满脸的雀跃,嘴角咧成一个弯弯的弧度。
“爸爸妈妈?”我有些诧异,呆呆地看向她。但触及到她炙热的眼神后,我仿佛明白了什么,只是点着头。
接下来的那些天,我每天都悉心照料这些花,这是我明天必要的步骤。看着我们的花一天天长大,开花。我竟然真的有一种老母亲般的满足感,治愈心满满。
离我离开的日子还剩七天,我开始焦急了。她似乎看出来我心情的低落,但却从没问过我,只是有意无意更加黏人,也…更加温柔。
还剩五天,我终于主动找她聊这件事。晚上九点,我把她约到屋顶,美名其曰邀她一起看星星。
“小叶子,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么正式邀请我?”她依旧带着笑,但心情似乎比往常要好,语气带着调侃。
我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来。等她落坐在身旁后,我终于还是说出了口,“还有五天”。
“五天?”
“我要回家了”
话音落下,许久都没有回应。但我不敢看她,我害怕她眼睛里流露出哀伤,也害怕自己会心软。
因为不能再拖,我假期已经要到期了,不能不回去,不能让父母担心…
很多原因都让我不能不回去。
“回哪儿?”
这一回答将我愣住。回哪儿……我想起了我们即使再亲密,可是我们都默契地从来没有问过彼此的私事。
好像都是我不说,她就不问。
我们的关系发展地很奇怪,我有时候在想,我们是算什么呢?
义友?知己?朋友?还是……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回江西”
“回呀”
我以为她会难过,以为她会惋惜,甚至以为她会生气,可是都没有。她还是在笑,只是笑的很淡,但我就是知道,她是在笑。
我有点生气了,挪开了一点距离,语气不太好,“嗯,一定要回的”。
但她却没在意般插开话题,只是抬头看着星星,“今晚的星星比以往的都要亮,你看,看见那颗最亮的了吗?”
“嗯……”被这么一搅和,我兴致不怎么高了,看也不看直接敷衍着。
正当我愣神时,我忽然就被卷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准确来说是她拥着我的背,从后面抱着我,肩膀一重,肌肤传出的触感让我清楚得知道此刻她的下巴正抵着我的肩。
“我如果说让你为了我多留几天,你就会留下吗?”
“你不会的,所以,即使我问再多,或者摆出伤心的表情求你,这些都只会给你多添麻烦而已…”
“我不想让你在接下来这几天过得不愉快,也不想你难过,为我难过。”
这些话,一字一句砸进我心里,在我心里掀起轩然大波。我从没想过她会这样在意我的感受,也没想过她能有心思细腻的时候。
我承认此刻,我已经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