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特夫睡了一阵子又迷迷糊糊的醒了,他从座位上起来,揉了揉有些酸的小腿,拉开窗帘,外面除了油灯的亮光已经是黑乎乎的一片了。
父亲依旧在坐在身边,但由于没有光,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爹,什么时候才能到?”
安特夫无聊的看了一会外面,实在是没事干。
“别急,很快就到了”
他的父亲总是这样温和,不急不慢的,不过他那个火急火燎的大儿子,什么事都一股脑的往里冲,一点也没有一个贵族应有的样子,或许等他长到一定年纪的时候就会改变吧。
倒是小儿子安特夫,和自己有很多地方相似,也因此得到他的疼爱。
“一会就可以见到伊索夫了,到时候你可以和他聊聊天,我们要在你叔叔家呆上三四天再回去。”
正如所说,不多半时,马车便停了下来,车夫从马背上熟练的翻了个身下来,为主人铺好地毯开门。
“把你的外套和披风穿上,外面很冷”
车夫点了一盏油灯,在前面探路,安特夫握着父亲的手,即便是寒冷的风雪中,依旧温暖。
“道耳姆斯!父亲他们呢?”
远远的就听到哥哥伊索夫的声音,车夫提着灯,用手指了指后面,一串铃铛响过,安特夫就被拽到了空中,然后安安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
“伊索夫!不要这样对你的弟弟,会把他吓着的。”他举起手里的拐杖戳了下马背上的伊索夫,算是一个惩罚。
似乎雪已经停了,但天上厚厚的云层还没有散去,遮住了星星,遮住了月亮,安特夫听说过一个传说,当云层笼罩整个天空的时候,说明这里有人死去了。
极洛多摩的传说总是奇奇怪怪且无聊的,自然也不会有人相信,不过这一番景象倒是怪吓人的。
“别光傻笑了,带路。”
或许是几天没见,伊索夫用大衣把弟弟楼的格外的紧,能切切实实感受到他暖烘烘的体温,就像火炉一样,是青年朝气蓬勃的血液。
“哥......你喝酒了!唔!”
安特夫想努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要是再这么搂下去非窒息不可。
“啊?酒?是喝了一点威士忌,一点点而已。”
安特夫就这么一路被抱着,让他有一种自己还是襁褓中的婴儿的感觉,但实际上他已经十一岁了,并且要比其他同龄的孩子健壮许多。
果然,不久就入了一个庄园,感觉稍稍比自家规模小点,叔叔卡里特正扶着路棍【一种较为简易的拐杖,较短,有有重量轻好携带的优点】在门前静静地等着。
伊索夫带朝卡里特打了个招呼便下马牵着安特夫的手进屋了。
“你们现在里面呆着,我去和维斯讲两句话。”
卡里特走下台阶,用路棍末端轻轻的碰了一下维斯的权杖,以代表问候。
“你也知道的,最近这一代总是不太安宁,教军杀了附近的一个比喀农,当时还有很多教徒在朝拜。”卡里特拍了拍身上的雪花,防止它们浸湿大衣。
“教军的势力其实并不大,但可怕的就是他们在哪里都有人,目前我们那边还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看到你的书信就过来了。”
“陛下已经在清查了,相信我,他们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人能触及我们的统治......其实,也没有必要过来的,伊索夫能处理好这些事。”
“他性子冲动,我是怕他把打仗当游戏,自己把自己玩死了,毕竟那群人手里还有不少枪支。”
“进屋去偏房说吧,这里站久了发寒。”
卡里特用脚抹开了台阶上厚厚的积雪,为哥哥开了一条路。
“希望这些琐事快点结束吧,我可不想天天被那群疯子给吵到精神分裂,睡眠质量很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