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当上县主的庆贺宴,东平王的践行宴,这场宴会的两个主角身份尊贵,宴席风光大办,平城内的达官显贵都来了,贺礼摆满了前厅
月影(紫菱)檀香,这两支发簪你觉得哪支好看
檀香我觉得两支都好看
月影(紫菱)那就都给小姐簪上
两个小丫头在众多的首饰中挑挑拣拣,只要是觉得好看的,适合的,都给李长乐安排上,忙的不亦乐乎
眼看头上已经插满了发饰,两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李长乐无奈的撇了撇嘴
李长乐我说你们两个,差不多就行了,我只是参加家宴,又不是选秀,弄的跟花孔雀似的
听到李长乐的抱怨,檀香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定睛一看,把自己吓了一跳,这都是什么鬼,发髻上插满了的发饰,尽显奢华,但毫无美感可言,虽说以小姐的美貌可以驾驭,但这也太夸张了
檀香羞愧的抿了抿唇,她与紫菱一起为小姐梳妆,两人聊的欢,紫菱递什么首饰给她,她就给小姐簪(戴)什么,全然忘了再好看华贵的首饰也要注重搭配,时间浪费了大半,却弄得不伦不类的,害小姐白白受罪,檀香埋怨的看了紫菱一眼,都怪紫菱将她带偏了,她以前从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
檀香小心翼翼的取下李长乐发髻上多余的发饰,生怕弄疼了李长乐
月影(紫菱)为什么要摘了,这不挺好看的嘛
檀香是挺好看的,可这么多发饰掺杂在一起太突兀,太扎眼了,这夸张的妆扮不适合小姐
月影(紫菱)那小姐适合什么样的装扮?
檀香小姐倾国倾城,不施粉黛已是绝色,作为今天的主角,自然是要大方得体,华贵中带着清新,给宾客们一个好印象
紫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在梳妆台上巡视一圈后,从首饰盒中拿出一支大金簪
月影(紫菱)给小姐戴这个吧,纯金的,大气,保证让宾客们移不开眼
看着紫菱手中的大金簪,檀香无语凝噎,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不愧是跟在叱云将军身边的人,审美癌与叱云将军如出一辙,紫菱在听梅院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本以为审美会有所提高,没想到,哎,自己为什么会让紫菱来帮忙,真是自讨苦吃
小桃小姐,苏小姐来了
李长乐抹口脂的动作一顿,小桃口中的苏小姐正是当朝骠骑将军苏尚卿的嫡女苏月眠,两家的祖辈是故交,苏月眠的祖父是外祖父的部下
李长乐眼中泛起一抹忧伤,与因为家世而巴结讨好她的那些贵女不同,苏月眠是真心对她的,是她前世唯一可以算得上是朋友的人,两人同一天出生,同为将门之女,自相识之后便玩在一起,两人兴趣相同,知道对方的喜好,是亲昵到可以分食一块点心的闺蜜,两人曾经还享有“平城双姝”的称号,她对苏月眠甚至比李常茹,李常喜两位妹妹还要亲
可惜,这份友谊被自己亲自断送了,随着年龄的增长 ,哥哥 ,表哥有各自的事要忙,无暇陪伴她,拓跋浚开始厌烦她,巴结她的那些贵女她又不屑来往,陪在她身边的人就只剩下了檀香和苏月眠,旁人或许不知道自己为拓跋浚受的苦,但作为自己最 亲蜜的伙伴,和陪在自己身边最久的人,苏月眠和檀香是亲眼所见,感同身受的
自己经常拉着苏月眠去太子府,为了躲避自己这个烦人精,拓跋浚屡出奇招,一次,拓跋浚正在弹琴,见她来了,眼中尽是不耐,想到正在抚琴的自己(拓跋浚)脑中灵光一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笑着对她说道
拓跋浚长乐,要不要和我合奏一曲
李长乐好啊,好啊
两把琴,弹奏一首曲子,刚开始还挺顺畅,可随着拓跋浚越来越快,她逐渐乱了阵角,琴弦崩断了,拓跋浚硬是把一首曲子弹完,睨了李长乐一眼,略带嘲笑的说道
拓跋浚长乐,你的琴技太差了
李长乐顾不上手指被琴弦划到的疼痛,急忙辩解
李长乐可……可是
拓跋浚若是哪天你的琴艺能达到我这般境界,我们两个再合奏一曲
看了一眼满脸委屈的李长乐,拓跋浚顿了顿道
拓跋浚用同一把琴
李长乐欣喜的道
李长乐真的
拓跋浚微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她的琴技不错差,只是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琴棋书画,女红,插花,茶道,凡是贵女们学的她都要学,母亲对她要求极严,她对自己也严,就因为拓跋浚一句随便糊弄她的话,她开始没日没夜的练琴
崩……
琴弦崩断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血顺着李长乐的指尖缓缓流了下来
苏月眠长乐
檀香小姐
两人同时惊呼一声,檀香急忙拿来药箱,苏月眠亲自给李长乐上药
弹琴太久,手指酸痛到无法伸直,并微微颤抖着,药粉洒下,李长乐的手剧烈一颤,但倔强的咬牙坚持着,苏月眠心疼的说道
苏月眠长乐,体息会吧,手上的伤好之前别再碰琴了
李长乐月眠,你放心吧,我没事的,小伤而已,只要练好了琴,我就能和高阳王殿下一起弹琴了
看着李长乐一脸的憧憬,苏月眠将要说的话憋了回去,与檀香、佩心(苏月眠的丫鬟)对视一眼,三人在心疼李长乐的同时,又替李长乐感到不值
檀香作为丫鬟不好说什么,苏月眠就不同了,见不得李长乐受委屈,苏月眠冒着得罪皇室的风险,上太子府找拓跋浚理论
苏月眠高阳王殿下,您对长乐是何种感情,如果您当长乐是好朋友,就请不要像个没事人一样,心安理得的接受着长乐的付出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拓跋浚说懵了,刚想问清楚怎么回事,却听苏月眠继续道
苏月眠长乐是个重感情(偏执)的人,因为殿下您随囗的一句玩笑话,长乐付出了多少努力,您知道吗,长乐甚至都变得不像她自己了,如若您对长乐无意就趁早跟她说清楚,切莫戏弄于她
不给拓跋浚开口说话的机会,苏月眠迅速离开了,跨出太子府的一瞬间,苏月眠只觉得浑身力气被抽干了一样,踉跄了几步,被佩心,丽心及时扶住才稳住了身形
两人将自家小姐扶上马车,佩心看着苏月眠皱眉轻叹一声,真是难为小姐了,想不到腼腆的小姐也有训人的一天,而且对方还是高阳王
苏月眠眼神迷离,手心早已被汗渍浸湿,显然还没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性格内敛的她从未在除家人及长乐以外的人面前说过那么多话,刚才说那番话时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希望高阳王殿下听进去了她所说的话,不要辜负了长乐一片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