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自打知道了自己可能怀的是个男娃后也开心的不得了，可是在和二婶拉家常时才知道父亲给奶奶下跪了，二婶说没听清楚他们娘俩说的啥，就见父亲给奶奶扑通一下就给跪了
母亲是多伶俐的人啊，直接就想到父亲肯定是说她肚子的事儿了，二婶看母亲也没心思和她聊了，便自觉的起身离开
傍晚吃过饭，母亲便抱着两岁多的叶子回了里屋
叶子撒欢的在炕上爬着，母亲独自坐在炕头默默的看着叶子，眼神晦暗不明，似有惆怅，似有伤心，似有后悔，似有怨恨，里屋只有母亲和叶子，而叶子还小，只顾玩儿自己的，根本读不懂母亲眼中的心思
父亲吃过饭也进了里屋“晚上吃那么点，等会娘睡了我给你取个馍垫垫”
母亲看着父亲憨厚的样子，有些心疼的摸了摸父亲的脸“为啥对我这么好”“你是我媳妇儿，我就得对你好，这是答应你姐和你姐夫的”父亲耿直的回道。母亲又问“你跟娘咋说了”父亲一时间没法儿回答了，说打了？那是个命，说不打，却要担惊受怕，生都得偷着生，万一有个啥闪失，跟前儿没有个大夫那可是送命的事儿。
母亲不想也知道，自家婆婆的抠搜是十里八村都出了名的，肯定不想要孩子，怕被计划生育的知道了来家里拿粮。“行了，我知道了，你也别犯难了，过几天再说吧”母亲低着头，父亲没有看到母亲眼里的泪花，以为母亲过几日会去和奶奶商量，也没说啥，就睡下了。
后边的两天，母亲总是往出跑，一出去就是半天，这天母亲到下午了都还不见人，父亲回来了两趟，也没摸着母亲的影子，急了，母亲有身孕啊，外边现在查的多严，母亲的肚子都显怀了，这能去哪啊，就在焦急的时候，母亲惨白着脸回来，默不作声的回了房间
父亲急匆匆的跟进里屋
“你干啥去了，你身上咋这么重的腥味儿啊”父亲鼻子挺尖，一进来就闻到了，母亲摇摇头“我有点累，我先睡会”说着拉开被子就躺下了，“这婆娘是咋了，也没病啊，脸咋这么白”父亲嘟囔着，决定要找村上的赤脚医生给母亲看看。
母亲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叶子看着母亲躺在炕上一动不动，肉肉的小手推搡着，想让母亲醒来，搡了好久，叶子都快哭了，母亲才抬起胳膊把叶子搂进了怀里，母亲想到自己在医院里发生的事，咬着下唇泣不成声“叶子啊，妈，又做了坏事了，你说，妈是不是个坏人”叶子很懵懂的只是说着“不，哭，妈妈不，哭”
母亲哭累了又睡着了，父亲领着一个老头进了里屋，就见母亲还睡着，“老太爷，你快给我家婆娘瞅瞅，她从下午回来一直睡到这会子，这是咋了”老太爷伸出干枯的手把了把脉，叹气“老四家，你这媳妇儿是产后亏了血了，要好好补补的话，来年说不定还能生，要是这回耽搁了，以后你就守着你这闺女过吧”
父亲大惊“老太爷，我家婆娘才四个多月，咋就养了呢”老太爷捋了捋胡子“小产也是产，这小月子可比生过娃的月子难坐多了，千万要顾好了，老二那里我去说”
父亲跪在母亲跟前，抬起粗糙的大手想要抚平母亲紧锁呃呃呃眉头，却又放下“你咋就这么傻呢，好歹，好歹也和我商量着来，有我顾着你，你，唉，也是我没用，我要是能拿的定主意，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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