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涵一边担心凳子放不稳,自己挨摔,另一边警惕着周围千万别来人,速度就加快了几分。
她好不容易扶着墙,在凳子上站稳,接着就去伸手爬墙,卯足了劲,往墙上蹿,正当她眼看快爬上墙头时,身后伶人的一声尖叫,彻底让她慌了,手一松,脚一滑,人和凳子一起往地上摔去。
“哎呦——!嘶—!”沛涵重重的摔在地上,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灵魂都差点离开她,但让她心存万幸的是,幸亏没磕到凳子上,不然就真的刻骨铭心了。
“哎呀,夫人,你还病着,爬墙做什么?”伶人也赶紧丢下手里的篮子,跑过来,慢慢扶起她。
“别,让我缓会儿。”沛涵感觉自己浑身碰不得,她在地上坐了会,才被伶人给扶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回屋里,痛苦的趴在床上,吱嗷乱嚎,感觉没磕到凳子上,但掉下来时,她感觉到后脊梁骨被凳子边给硬生生硌到了,现在后背火辣辣的疼,感觉像是掉了层皮,还有些痧的慌。
“伶人,快,去给我拿创伤药,我后背痧的厉害。”
“好,夫人先在床上趴会,我这就去拿。都怪奴婢,不该大呼小叫,害夫人摔了下来!”
“哎呦~~别说了。快,快去拿药。”沛涵后背疼得受不了,赶紧强撑着爬起来,走到镜子前,脱下外衣,又脱了半截里衣,看了眼后背的伤,果真脊梁骨那全都红了,肩膀那磕的最厉害,还有些发紫。
她郁闷的撇着嘴,露着肩膀颓废的趴在床上,她这是遭了什么孽,头上的伤刚好,后背又摔成这个样子,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后背暴露在空气中比一开始疼得更厉害些,与其说疼,不如说是发热,痧的难受。
“嘶~伶人怎么还不回来?她跑国外去了?这宅子能有多么大?!”沛涵郁闷的嘟囔完朝外面叫向:“妙人,妙人——妙人,在不在?进来帮我个忙。”
她痛的实在不想动,但后背就这么露着也不太好,还是让妙人给盖一下的好。
“在,夫人这是怎么了?”妙人一听夫人叫她,端着刚叠好打算送进来的衣服,赶紧进了门,结果就看到夫人这么一副狼狈样。
“夫人怎么不早些叫我?后背伤的这么厉害,这可怎么办才好!”妙人急的有些团团转。
“没,没事。你先别急,先给我盖上被子,我让伶人去拿药了,我受伤…是…呃,是因为…”这借口她还真没想好,她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只好赶紧编个慌:“唉,我自己不小心,在院子里憋闷的很,听到几声猫叫,就想出去看看,去,去捉猫…然后就,就这样了……”
“啊?夫人,捉只猫,把自己伤成这样,那猫得多么大啊?都怪我没在夫人身边,那种粗事怎能劳夫人亲自动手呢。夫人要怪,就怪我吧!奴婢愿受罚。”
沛涵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她现在没有闲心听她说这些没用的话,她只关心伶人这拿药拿到哪去了!估摸着就算走着去也该回来了。
“你要金疮药有什么用?”管家看伶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向他寻药,但这药也不是说给就给的。战士们出兵打仗,少不了用药。
“我,我,这…夫人…哎呀,夫人那个…”伶人急的团团转,管家什么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夫人的事,夫人又不让说,这可如何是好。
管家见她支支吾吾,还拿夫人出来说事,感觉不对劲直接语气冰冷的问她:“快说!夫人怎么了!你不说,这药拿不走!”
“这,这!哎呀,夫人爬墙,摔倒了!后背磕破了。”伶人急的没办法只好全盘托出。
管家一听赶紧拿出钥匙开药房的门,边开边斥责她:“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误了事,将军怪罪下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夫,夫人…不让说……”伶人被斥责了一顿,接过管家从抽屉拿出来的一小瓶金疮药赶紧往后院跑去。
后来一想得用热水擦拭又赶忙往厨房跑去。
“她跑什么?沛涵又要做什么?”苏元煊刚回到府里就见伶人匆匆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管家见将军回来了,赶紧走过去接将军进门:“唉,将军,刚听伶人说夫人竟爬墙摔到后背了,这不,来向我寻药,问了半天支支吾吾,才说实话。”
“什么?!沛涵摔倒了?”将军一听也不管从后面刚下马车跟进来的周莽,急匆匆往后院跑去。
周莽一看苏元煊又跑没影了,嫌弃的皱着眉头问管家:“这又怎么了?他怎么天天来无影去无踪的。现在有事也不和兄弟们说了。”
管家看着一脸不悦的周莽,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道:“周副将这边请,还不是因为他心爱的女人。”
“啥玩意儿?!又是那个女人?我虽没见过,但却对那个女人甚是厌烦。那个女人又搞什么幺蛾子!”周莽刚递到嘴边的茶,还没喝,听到管家说的话,顿时心烦不已。
他真想让苏元煊赶紧写一纸休书两人断个干净的好,干嘛总这么纠缠不清。
“嗨,还不是夫人,爬墙摔到了。将军心疼了。”
“哼!这个女人,一猜就没什么好心思,为了纠缠苏元煊,这种事也真敢做的出来!真想会会这个女人!”周莽气愤的说完,倒了满满一杯茶一饮而尽。
沛涵等的有些犯困,后背火辣辣的疼,伶人不回来,妙人在屋里乱转,她原本想把妙人支出去找伶人,但转念一想,万一都回不来,自己不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妙人,你坐下等会,我好难受,想睡会儿。”
妙人听着夫人有气无力的声音,只好在屋里等着。终于屋门被推开,她想着赶紧去接东西,跟伶人一起给夫人涂药,谁知,进来的竟然是将军,伶人从后面端着热水盆走进来。
她想叫醒夫人,却被将军支了出去,伶人也识趣的走了出去。
后背被热水轻轻擦拭后,倒也不觉又热又麻了,沛涵以为是伶人回来了,乖乖的趴在床上,闭着眼睛委屈的撒娇:“伶人~终于把你盼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真以为你跑国外去了。”
“………”
见给她上药的人不说话,她知道,伶人一定很委屈,自己也没想怪罪她,只是想絮叨一下,真的很需要她,似是涂药时,后背上的手,使了些劲,疼得她皱起眉头深吸了一口气“嘶——伶人,疼,你就敷一层药就行,不用那么仔细。”
“………”
金疮药痧的她难受,疼得她把脸埋在胳膊里,咬着牙忍过去,见身后的人还是不说话,她没想到伶人会如此胆小,便转移话题安慰她:“哎呀,好了好了~我自己摔的又没怪你。对了,我爬墙的事,只有咱俩知道,你千万别让将军知道,他本来对我就没有好感,那个家伙那么机灵,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住他,要是真有人问,你就说我去捉猫不小心磕的。”
苏元煊听完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原本还对这个女人担心的要死,她却想着要逃跑,他已经把兵都撤了,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非要翻墙,还说去捉猫,她怎么不说捉老鼠?!
苏元煊给她轻轻盖上被子,坐在床边问她:“你想瞒谁?”
“苏——”沛涵一听声音,吃惊的差点爬起来,刚才,刚才给她上药的是苏元煊!
她不光被这个家伙看了,还被,还被!自己真是蠢死了,怎么最近脑子总是犯蠢,刚才就该看看是不是伶人,都怪自己太轻信别人了。
沛涵羞的脸通红,想爬起来躲开,却被苏元煊一手摁在床上:“乱动什么。自己摔成这个样子还不老实?!唐沛涵,你是真觉得孤好蒙骗是不是!”
“我,我哪有。”苏元煊竟然叫她全名,看来这次把他最后一次耐心都给弄没了:“我,就是闲的无聊,哪里也去不成,就…”
“就爬墙?!”苏元煊气的摁了一下她的肩膀,疼得她强忍着不敢说话。
沛涵怂怂的看着满脸怒气的苏元煊,见他不说话,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我,这不是怕你生气,所以才不让她们说出去,我也知道我本就不讨你喜欢,总是惹事,所以才……我也没想到你会亲自来。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孤早已撤兵,你若真厌烦了,走人便是。”苏元煊冷冰冰的说完推开她的手,离开了这里。
“唉~这次真是我自己作死,也是,他兵都撤了,我干嘛非要爬墙,我真是属猪的!蠢死了!这下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