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被这话震的愣在原地,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陆曜没有在看陆氏一眼,向阿娇伸出手。
刘陵来时,只看见那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夕阳下,还有两人紧紧交握在一起的双手。
地上,坐着失魂落魄,将近崩溃的母妃。
“母妃?发生了何事?表哥呢?他为什么走了?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陆氏像得了失心疯般,没有回答她的话,嘴里不停的呢喃着:“孽缘!都是孽缘呐!”
他们两人此去长安,前路生死未卜,在淮南这一隅之地过得自由自在,可长安呐,终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夜里风有些大,他们这几日不紧不慢的赶路,不出三日差不多便可到京都。
“夜里有些凉,早些休息吧!”陆曜从后面给阿娇披上一件外套,温声道。
阿娇点了点头,“风声有些大,有些睡不着。”
陆曜叹息一声,清润的声音在风中多了几分迷离:“这次回去,有我陪着你,不管前路有什么,一切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回京的路上,即使她有意掩藏住自己的不安,整日脸上刻意扬起的笑意,他还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
他总是这样,总能轻而易举洞察她的喜怒哀乐,然后陪伴在她身边。这便足够了。
她靠在他怀里,此刻,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让她安心。
“阿曜,答应我,纵使前路漫漫,你也一定要陪在我身边,知道吗?母亲……我母亲或许会不赞同我们在一起,但是我一定要说服外祖母,让她为我们赐婚,外祖母最疼我了,她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陆曜看着面前的女子,白皙的脸颊上冒着丝丝冷汗,透露着她此刻的不安与慌乱,但提到外祖母,她脸上的神情竟然莫名的安定下来。
“阿娇,无论发生了何事,我都不会离开你!”陆曜望着眼前的女子,坚定道。
其实他心里早就知道,皇家贵女又岂是好娶的,无论是馆陶公主也好,太后也罢,都不会轻而易举答应他与阿娇的婚事。
他不愿扫她的兴,打破她的期待,若是阿娇能怀着期待回京,他不介意为她编织一个美好的谎言。
………
刺眼的烈日依旧这般高高挂着,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离开,有任何改变。
“翁主,我们到京了!”双惜掀起帘子,外面人群密集,熙熙攘攘,一如往常热闹。
阿娇望了一眼帘外,目光瞥见一个极其眼熟的背影。
那一刻,她感到自己的呼吸瞬间停滞,下一秒,她立马将帘子放了下来。
双惜一脸不解的望着阿娇,刚要开口,前面传来陆曜询问的声音。
“可是看到了认识的人?”
阿娇重新掀开帘子,那人早已不在,她摇了摇头,“许是看错了吧!”
心里却在暗暗不安起来,自己为何会这般不安,明明那人只是弟弟,只是弟弟呀,方才看到他的那一瞬,她竟然想躲起来,躲得远远的。
见阿娇不愿提及,陆曜没在多问。
不远处,刘彻见逐渐远去的马车,嘴角扯起一丝冷笑。
韩嫣见刘彻这般模样,早已习惯,自顾自询问道:“殿下,方才马车上坐着的不是阿娇翁主,你的未婚妻吗?”
见刘彻不言,韩嫣又道:“哎,殿下,你别不说话呀,阿娇翁主在外游历这么久,想来见识也不错,日后你与那阿娇翁主成婚,日子也不会过得越发无趣。”
一旁的杨如意听着这两位主子的话,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位韩嫣韩世子性子跳脱一点是不错,殿下也正是看中了韩世子这一点才对其赏识有加,只是韩世子也太不知轻重了。
谁都知道阿娇翁主是殿下的软肋,这韩世子还要一直往殿下心口上戳刀子。
“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尽了,本王还说什么呢?”刘彻似笑非笑道。
本以为韩世子能听懂殿下话中用意,谁知道韩世子继续在这里不怕死的说:“哎,殿下你方才瞧见了吗?驾车的那车夫似乎是个英俊潇洒的男子,看穿着打扮好像是个还不错的人,只是不知道与阿娇翁主如何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