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于一篇瓶邪文,部分梗改编于此文《我怀念北方的落叶》
我怀念北方的落叶。
不是完整的一片,而是支离破碎看不见纹路的残渣。
因为那个人在我心里,已经模糊得无法再刻画出他的轮廓。
想不通,为何我也会患上——失魂症。
这种病,是别人告诉我的。
渐长的碎发半遮眼睛,平日我也习惯身穿一件蓝色连帽衫。
是个人都说我瘦得不成样子。
细长的身影安静淡漠,不爱说话,不喜喧嚣。
他们说,这大概是最可悲的事了。
那个人走后,我活成了他的样子。
虽然不是行尸走肉,却也不死不活,毫无生气。
然而我觉得,最可悲的,是我忘了他。
“吴邪。”
“吴邪?”
“吴邪……”
“吴邪!”
一旁的人惊悚万分,麒麟一笑阎王绕道的哑巴张居然也可以用语言表达出自己的情绪,而且在数秒之间轮番转变。
那天我彻底疯了。
张起灵也疯了。
我是因为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刺激,而他是受不了这样的我。不天真不无邪,凭一缕执念清理掉汪家残余,为他铺好一条平凡人该走的路,便像是失了方向,深陷黑暗中的泥沼无法自拔,呆滞如同木头,那些蛇毁掉了我所有感官与知觉。张起灵发狠地拥抱我,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我的脸,贴着我的耳侧低声而深情地呢喃我的名字,不厌其烦地响彻我的耳朵和大脑,却不能扰乱我的心,因为早死了。他除了我的名字,再不会说别的话。后来这变成了我们两人每天生活的常态。
下雪了。
张起灵陪我走在一片死寂的雪地里,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我依旧木讷,他还是沉默。
不知不觉,我停下了机械的脚步,转头凝视张起灵,微微地笑了。
他颇为惊喜。
然后我听见自己很是满足地说了句,如果这能算作与君执手到白头,那我死也甘愿。
那一瞬间,我稀疏的头发被冰凉的雪染上苍白的颜色,是真的白了头。
而他发间有雪,却也只是覆了薄薄一层。下面仍是与双眸相同化不开的浓稠夜色。
哪里像我,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头发变得这么丑。垂垂老矣。不过确实,我的大限已到。我该庆幸,临死前记起了他。
他用颤抖的双臂紧紧环住我,使了很大力气,指尖都泛了白。
我缓缓闭上眼。
生前未见他为我落过一滴泪。
死后成了孤魂野鬼,才发现他哭起来还是挺好看的。
清冷孤傲的气质不染纤尘。却太过悲伤。
张起灵……我爱你。这次换做我贴在他耳旁低语。虽然他看不到我。我也触不到他。
吴邪……我爱你。我终于听见他的这句话。
此生足矣。
那我便可以安心走了。
不再见。